“烧得太厉害了!怎么搞的?”
“在山上跟狼干了一架,又累又冻的。”郝军在一旁解释。
王大夫没多说,直接从旁边的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就把李泽外面那件厚重的棉衣给剪开了,连带着里面的绒衣也一并剪开。
胸口和胳膊上,有几道被树枝划破的口子,但都不深,并没有严重感染的迹象。
“奇怪了。”王大夫用蘸了酒精的棉球清理着那些小伤口,嘴里嘟囔着,“这点小伤,不至于烧成这样啊。”
他用听诊器在李泽胸前听了半天,肺部也没有杂音。
“把他翻过来,我看看背后。”
郝军和杨军搭了把手,小心翼翼地把李泽的身子侧了过来。
后背光洁,同样没有能引起如此高烧的严重外伤。
“这就怪了。”王大夫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不是外伤感染,也不是风寒入肺这火是从哪儿烧起来的?”
他站直身子,目光在李泽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他的腹部。
“他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或者肚子受过伤?”
郝军摇了摇头:“没啊,一路上吃的干粮都是一样的。肚子也没受伤啊,跟野猪和狼干仗的时候,他都在最前面,要是肚子受伤了,我们肯定能看见。”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李泽,忽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的眉头痛苦地纠结在一起,身体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一只手下意识地就按向了自己的小腹。
那个熟悉的,让他痛不欲生的位置。
王大夫的动作很快,他立刻伸手,隔着裤子,在那块区域轻轻按了一下。
“唔”
李泽的身体猛地绷紧了,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呻吟,额头上瞬间又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屋子里所有人都看清了,那绝不是装出来的。
王大夫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收回手,表情严肃得吓人。
“杨把头,这不对劲。”
“怎么了?”杨军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这个烧,不是从外面来的,是从里头烧出来的。”王大夫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凝重,“他这肚子硬得跟块石头一样。我行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烧得这么邪乎的。”
郝军一听就慌了神:“王大夫,那那可咋办啊?你倒是给拿个主意啊!”
“我得先给他降温,烧坏了脑子就全完了。”王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和一小瓶安瓿,“这是退烧针,先打一针看看情况。”
他掰开安瓿,将药水吸进注射器,排掉空气,然后撩起李泽的袖子,准备在他胳膊上注射。
针尖刚刚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李泽,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他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瞳孔在昏暗的油灯下,缩成了一个危险的小点。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