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们上山看看套子,顺便打点柴火,天黑前就回来。”李泽不想让她担心。
吴嫂虽然不懂打猎的事,但她懂李泽。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没多问,只是嘱咐道:“那你们千万要小心,早点回。”
“知道了。”
三人开着卡车,没有直接往北山去,而是先绕到了南山。李泽把车停在山脚下,三人徒步上山。雪地里,他们之前留下的脚印还很清晰。
“先看套子,这是正事。”李泽走在最前面,“不管北山那边闹成什么样,咱们先把自己的事办了。”
五处下套的地点,前四处都空空如也,铁丝圈还好端端地伪装在枯枝败叶下。走到最后一处兽道旁时,情况有了变化。
原本伪装好的铁丝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深的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向林子深处。周围的雪地上,满是挣扎刨动的蹄印。
“套着了!”郝军兴奋地压低声音喊道。
李泽蹲下身,捻起一点雪,雪里混着几根棕黄色的毛。“是头狍子,看痕迹,个头还不小。”他站起身,顺着拖拽的痕迹望向密林,“走,去收货。”
三人循着痕迹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就看到了那头狍子。它被铁丝套死死地勒住了脖子,另一头牢牢地拴在碗口粗的树干上。狍子已经死透了,身体还有些温热,显然是刚断气没多久。
这头公狍子长得膘肥体壮,少说也有一百来斤,足够他们吃上好一阵子了。郝军和徐春林都喜笑颜开,打猎就是这样,有收获总是开心的。
“行了,别乐了,赶紧收拾。”李泽拿出随身带的剥皮刀,手法娴熟地开始给狍子放血、剥皮。在山里直接处理,能减轻不少重量。
就在三人忙活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阵隐约的、沉闷的响声,顺着山风从北边飘了过来。
“砰!”
声音很远,但在这寂静的冬日山林里,却格外清晰。
是枪声!
“咋没动静了?”郝军直起身子,抻着脖子往北边瞅,可除了白茫茫的雪和密密匝匝的树林,啥也看不见,“这就完事了?三枪就把那大孤猪给放倒了?不能吧?”
徐春林也皱起了眉头,他比郝军有经验,摇头道:“不对劲。要是打中了,那猪肯定得嚎,那动静大着呢。要是打跑了,他们也得吆喝两声,互相通个气。现在这么安静,反常。”
李泽手上没停,已经把狍子的内脏都掏了出来。他将心、肝、腰子这些好东西细心地用干净的树叶包好,剩下的则扔到远处,算是犒劳山里的食腐动物。他做完这一切,才用雪搓了搓手上的血,站起身,拍了拍手。
“走吧,货也收了,该去看看戏了。”他把步枪从背上解下来,提在手里,枪口斜斜地对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