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卡车声,周二愣子抬起头,见是李泽他们,立刻满脸是笑地站了起来。“哟,是李泽啊!快进来快进来!”
屋门一开,高大娘和周荷也迎了出来。
“李泽来了,快,屋里坐!”高大娘热情地招呼着。
周荷看到李泽,脸上微微一红,低声喊了句:“泽哥。”
几人进了屋,脱鞋上了炕。屋里烧得暖烘烘的,炕面滚烫,坐着舒坦。
没多会儿,高大娘就把饭菜端上来了。地上一张小方桌,摆了六个菜:小鸡炖蘑菇、红烧肉、炒白菜、花生米、咸鸭蛋,还有一盘猪头肉。
“来,喝酒!”周二愣子把李泽带来的那瓶五粮液打开,给张大强、柴兵和自己都倒上,酒香一下子就飘满了屋子。
周荷则拿了个玻璃杯,给李泽倒了满满一杯紫红色的山葡萄汁,“泽哥,你喝这个。”
李泽笑着接过:“谢了,小荷。”
张大强看着桌上的好酒好菜,又瞅瞅周荷对李泽那股殷勤劲儿,心里直冒酸水,嘴上却说:“二愣子叔,你可真享福。你看周鹤在部队有出息,小荷又这么懂事孝顺,这日子过得,神仙一样!”
周二愣子喝了口酒,美滋滋地说:“那可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二愣子话匣子也打开了。他看着李泽,开口说道:“李泽,跟你商量个事儿。下个月底,我跟大娘准备去省城,上周鹤他对象家里过年。家里这些狗,没人照看我不放心,想托你帮着照看一个月,你看行不?”
这是一种极大的信任。猎人的狗,就是半条命,轻易不托付外人。
“没问题,二愣子叔。”李泽端起手里的山葡萄汁,“这事儿你放心交给我。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好!爽快!”周二愣子跟他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那青狼它们,可就归你了!”
一旁的常大年插话道:“李泽,你那条黑狼也该拉出来练练了,这段时间正好用得上。”
“嗯,我知道。”
周二愣子又想起一件事,放下酒杯,脸色沉了些:“对了,昨儿个晚上,东山的黄大喇叭来我这儿了。”
“黄大喇叭?”张大强一听这名字就撇了撇嘴,“他来干啥?”
“还能干啥,借狗呗。”周二愣子说,“他说在东山那边,发现了一头大孤猪,就是那种自己单过的公野猪。他说那家伙,少说也得有六七百斤,想借我的狗去围。”
“六七百斤?”李泽眉头一挑。
张大强直接摇头:“他黄大喇叭?就他那两下子,还想打大孤猪?别把狗再给伤了!二愣子叔,你可没借给他吧?”
“我能借吗?我这几条狗,哪条伤了都得心疼死。”周二愣子摆摆手,“我把他给打发走了。不过我看他那架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估摸着,他今天八成是自个儿找人去了。”
李泽听完,只是笑了笑,夹了口菜,没什么兴趣。
“那玩意儿不好打,”他慢悠悠地说,“肉又老又柴,吃起来跟啃树皮似的,费那么大劲,吃力不讨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再说,就凭他黄大喇叭,他也打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