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打着了？还三头！”他绕着车转了一圈，当看到那头带角的公鹿时，更是喜上眉梢，“还有公的！这下发了！”
五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三头鹿从车上卸下来，拖进了堂屋。屋里的柴良玉闻声也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三头鹿，着实吓了一跳。
“柴大爷你是没瞅见！”徐春林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把那两头鹿慌不择路跳崖，自己连开七枪的经过讲得天花乱坠，“‘噗通’一下，就掉我跟前了！我端起枪，‘砰砰砰’”
柴良玉和柴绍听得啧啧称奇：“这小子，是福将啊！”
李泽没参与他们的吹嘘，拿出刀，开始处理那头公鹿。他手法利落，很快就把鹿鞭、鹿尾、鹿肾割了下来，又找来锯子，将那对漂亮的鹿角也从头骨上锯下。
柴良玉招呼着柴兵和郝军，拿来大杆秤，三人合力，把三头去了内脏的鹿挨个称了一遍。
“这头公的，一百三十一斤。这头母的，一百一十斤。最小这头，一百零五斤。一共三百四十六斤。”柴良玉报出数。
“叔，我们自己留半扇肉尝尝鲜，剩下的两头半，都卖了吧。”李泽擦了擦手上的油说。
“行。”柴良玉点头，又问，“今晚还住不？”
“不了，叔，我得早点回去，家里还有点事。”
“那成，咱们先把账结了。”柴良玉说着，拿出个小本子和铅笔，开始算账。
“上次的野猪肉、黑瞎子、跳猫子皮子，还有那些山鸡，一共是一千三百九十块五毛。”他一边念叨一边写，“这次的鹿肉，一斤六毛，两头半是二百七十斤出头，去掉零头，算二百七十斤，就是一百六十二块。鹿杂碎啥的，算一算我给你凑个整。”
他扒拉着算盘珠子，最后在本子上一划：“鹿这边算二百一十块，加上之前的，总共一千六百块整。你看中不中？”
“中，叔你咋说咋是。”李泽对钱数没什么异议。
旁边的柴绍看着李泽收拾好的那一套鹿鞭鹿宝，眼馋地凑过来：“泽子，这鹿鞭卖不？我出五十块！”
李泽笑了，把东西用油纸包好，直接塞到柴兵手里：“柴哥，拿去给你哥泡酒，这玩意儿不兴卖钱，送我柴大哥的。”
“哎，这哪行！”柴良玉要拦。
“叔，就这么定了。你再跟我客气，就是看不起我了。”李泽态度坚决。
柴良玉看着李泽，最后叹了口气，拍了拍柴绍的肩膀：“那你就替你哥，好好谢谢泽子吧。”
“成！钱我这就去村部取！”柴绍得了宝贝，高兴地揣着账本就往外跑。
屋里，郝军和徐春林听着那一连串的数字，脑子都是懵的。一千六百块！他们俩长这么大，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这么多钱。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没一会儿，柴绍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沓用报纸包着的钱，递给李泽：“一千七百块，你点点。多出来的一百，是村里账上给你走的工时费，专门收这些山货的奖励。”
李泽也不客气，接过钱，当着众人的面，一张一张地点了一遍，都是十块的大团结。他数得很仔细，确认无误后，才把钱揣进怀里。
回到他们住的东厢房，门一关，郝军和徐春林再也绷不住了。
“我的娘一千六”徐春林结结巴巴，眼睛发直。
郝军搓着手，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然后猛地停下，看着李泽，很认真地开口：“泽哥，这钱这么分。那一千六百块，咱们分成四股，你一个人拿两股，我跟春林一人一股。多的那一百块工时费，是你自己的，跟我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