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仓，你们掏了没？”李泽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
“没！绝对没有！”张亮立刻摇头，“我们就看了一眼，做了个记号就走了！这事我就跟国富大哥提过一嘴，说了个大概位置。”
“那不就瞎了？”郝军在旁边插了一句，“让那黄大喇叭知道了，还能有咱们的份儿？”
“他掏不了。”李泽断然道。
他转向徐春林和郝军：“走一趟，敢不敢？”
徐春林有点犹豫：“泽哥，要是狼群那得有多少条啊？”
“咱们是去找人，不是去找狼。”李泽解释道，“找到了人，立刻就撤。狗都带着，它们鼻子灵，真有危险，会提前预警。”
“春林你怕个屁！”郝军把胸脯拍得梆梆响，“有泽哥在，听他的就行了！”
徐春林咬了咬牙：“行，泽哥，我听你的。”
李泽这才重新看向张亮，目光锐利：“我可以帮你去找你弟，不管死活。但有个条件，那个黑瞎子仓的位置，你得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张亮愣了一下，随即拼命点头：“行！别说一个，十个都行！只要你帮我，我全都告诉你！”
“那个地窨子，离咱们白天碰上的青石砬子有多远？”
“不远，也就四五里地，往小天目顶子那边走。”
“行。”李泽做了决定，“你先回去，明早五点半，你过来。咱们先去地窨子看看情况。”
“谢谢！谢谢泽哥！”张亮感激得又要掉泪。
李泽没再理他，带着郝军和徐春林回到了柴绍那边。黄国富和柴绍正小声嘀咕着什么。
“你这小子，净爱多管闲事。”柴绍看见李泽，叹了口气。
“绍书记，这事也是没办法。”黄国富在一旁搓着手。
“谈妥了。”李泽言简意赅。
张亮也跑了过来，对黄国富说：“国富大哥，明天早上五点半，咱们就走。”
柴绍问：“你们那边去几个人？”
“我，我大哥，我再叫上两个屯里打猎的老手。”黄国富答道。
“家伙都带上，子弹上满。”柴绍叮嘱了一句，又想了想，“让你三哥也跟着去一趟。”这是对旁边的柴兵说的。
黄国富连忙对着李泽三人道谢。
李泽摆摆手：“谢就不用了。明天上山，让你大哥别把他那几条狗带来了，省得到时候跟我的狗掐起来，耽误事。”
“‘大喇叭’？”柴绍一愣，“谁啊？”
“就是我大哥黄国兴的外号。”黄国富尴尬地笑了笑，“那人就那样，嘴臭，没个把门的。”
李泽看了黄国富一眼：“往后，不是啥事都跟你大哥说。”
黄国富脸上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
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载着黄国富和张亮消失在夜色里。
李泽三人回到屋里，柴良玉的烟袋锅还点着，一屋子烟味。
“非要去？”老爷子问。
李泽点了点头：“帮忙找找人。”
柴良玉长长吐出一口烟，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把烟灰在炕沿上磕掉，重新把烟锅别回腰间。
“去吧。务必小心，看好那几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