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徐春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微微发白。
郝军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卧槽,老虎?真的假的?”
“八九不离十。”李泽的表情很平静,“所以,咱们带的‘麻雷子’,不是用来跟它干仗的,是用来吓唬它的。真要碰上了,别有别的想法,保命要紧。打虎是犯法的,得有林业局的批文,私自打了,那是要坐大牢的。”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记住,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不然老书记知道了,说啥也不会让我们进山。”
郝军和徐春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知道,李泽不是在开玩笑。
四个人最后商量好,第二天凌晨五点半出发。柴兵本来还想再喊几个村里的好手,被李泽婉拒了。
“柴大哥,‘打溜儿’是技术活,不是力气活。人多了,动静大,反而碍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屯子里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李泽三人跟着柴兵在柴家灶房里胡乱扒拉了几口早饭。
几条狗都醒了,围着李泽的腿直转悠,尤其是踏雪和虎头,似乎知道这次出门不带它们,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一直把他送到院门口。
这次没开手扶拖拉机,柴兵直接发动了院里那辆老旧的东风卡车。四支五六半,两百发子弹,一大串“麻雷子”,几把侵刀,还有装着开水和干粮的铝饭盒,一股脑全扔进了驾驶室。
卡车轰鸣着驶向馒头山。
到了山脚下,天还是黑的,四周的林子黑压压一片,沉默地矗立在黑暗里。四个人下了车,借着手电筒的光,一头扎进了红松林。
“你们看这蹄印。”李泽蹲下身,用手指了指雪地,“一开始,这群猪大概也就十来头,蹄印有大有小,但踩得不深,走得也不急。说明它们那时候还很安逸。”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三人顺着踪迹往前走。
在山里走了差不多三个钟头,天色已经大亮。林子里的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洒下斑驳的光点。
走在最前面的徐春林突然停下脚步,猛地抬手示意。
“咋了?”郝军凑上去问。
徐春林指着前方十几米外的一片空地,压着嗓子说:“你们看那儿。”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雪地上躺着两头已经僵硬的野猪,看个头都是成年的刨卵子。
它们的死状很惨,肚子被整个豁开,内脏被掏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光秃秃的白色肋骨,像两具被拆解的骨架。周围的雪地被血染得黑红,踩得乱七八糟。
柴兵脸色一变:“这是被黑瞎子掏了?”
李泽走上前,仔细查看了现场。他捻起一点混着血的雪,又看了看周围的脚印。
“不是黑瞎子。”李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是狼干的。你看这血,弄得到处都是。狼吃东西,埋汰。黑瞎子吃东西干净,而且这附近没有熊的脚印。”他指着那些杂乱的爪印,“这片儿,有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