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听了，放下茶缸，开口道：“柴大爷，咱们明天就上山吧，早去早回。”
柴良玉点了下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行。我跟你交个底，光是预定出去的野猪肉，就已经有两千六百多斤了。明天上山，你最少得给我打够三千斤的野猪。”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是碰上鹿、狍子、黑瞎子，只要是能打的，我全都要，价钱好说。”
三千斤。郝军和徐春林心里都咯噔一下，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柴绍又补充道：“爹，不止。刚才我出去，又有十几户人来订，都说多少钱都要。我看，这缺口小不了。”
李泽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前世的记忆里，这个冬天大雪封山，野猪被困在山坳里，数量极多。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看向柴良玉：“柴大爷，既然乡亲们都想要，咱们也别小打小闹了。”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咱们把目标提到五千斤。”李泽一字一句地说。
“五千斤？”柴兵第一个叫出声，“小泽兄弟，你没开玩笑吧？那得是多少头猪？”
柴绍和柴锋也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年轻人有些托大了。
李泽没理会他们的惊讶，只是盯着柴良玉：“大爷，我这几条狗，您也看到了。再加上我们的人，五千斤，我心里有数。干脆就干一票大的，让全村都能过个肥年。”
柴良玉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泽，像是在掂量他话里的分量。半晌，他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忽然舒展开，猛地一拍炕沿。
“好！有魄力！”老人眼里闪着光，“就听你的，五千斤！只要你能打来，我柴良玉就收得下！”
他转头对柴兵说：“老三，明天你跟着小泽他们一起上山，带路，也多个帮手。山里头不比别处，你们都得小心，尤其是黑瞎子，那玩意儿要是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爹。”柴兵立刻应下。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晚饭后，天已经彻底黑了。柴绍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民兵，几个人合力从院外抬进来一个沉重的木头箱子。
“砰”的一声，箱子放在地上。
柴绍打开箱子上的铜锁，一股浓重的枪油味弥漫开来。箱子里，五支保养得油光锃亮的56式半自动步枪静静地躺在绒布上，旁边是几个码放整齐的牛皮纸包。
“这是从村部民兵连武库里给你们提的枪，五把56半，子弹两百发，够用了。”柴绍说着，把枪一支支拿出来，“你们先验验。”
李泽拿起一支，拉动枪栓，机件滑动的声音清脆有力。他把枪口对着灯光看了看膛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批枪，保养得极好。
夜深了，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只狗偶尔发出的低呜声。李泽没睡，他提着一桶温热的肉汤糊糊，挨个给狗盆里倒满。
狗帮立刻围上来，埋头大吃。
他走到踏雪和虎头身边，蹲下来，仔细检查着它们的爪子和牙口。
郝军和徐春林也跟了出来。
“泽哥，明天真要干五千斤？”郝军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嗯。”李泽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给虎头顺着毛，“明天听我指挥，主攻野猪群。要是碰上别的零散猎物，看情况再说。最重要的一条，不让开枪，谁都不许乱动，明白吗？”
“明白了！”两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