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张大强给柴兵倒了碗热水。
“三小子,你咋亲自跑一趟?让你爹捎个信就完了。”
“叔,我爹让我来接人。”柴兵捧着热水道,“听说你们屯子出了个打围的好手,叫李泽?我爹让我务必把他请过去。”
“嗨!你说李泽啊!”张大强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旱烟杆子往桌上一磕,“那小子,不是好手,是高手!神了!三百多斤的猪王,一枪,就撂倒了!”
张大强把李泽的本事添油加醋地夸了一通,听得柴兵眼睛越来越亮。
“叔,那这人”
“人肯定没问题!”张大强拍着胸脯保证,“就是不知道他今天得不得空。走,我带你去找他!”
柴兵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连水都顾不上喝完。
两人出了门,径直朝着村西头的李家走去。
李泽家的院门虚掩着。柴兵跟着张大强刚走到门口,脚步骤然一顿。
院子里,九条狗或卧或站,听到脚步声,齐刷刷地转过头来。最前面的一条纯黑大狗,身形健硕如小牛犊,微微眯着眼,正是黑狼。它身边一条体型稍小的黄狗,眼神同样警惕。而两条半大点的小狗,一条雪白,一条黄底带黑纹,虽然不大,但眼神灵动,看着就贼。
柴兵也是在山里长大的,好狗见过不少,可像眼前这样,一个眼神就让他心里发紧的狗群,还是头一回见。
这特么跟警犬似的!
“泽哥,望兴的柴家兄弟来了!”张大强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李泽、徐春林和郝军从东屋走出来。
“这位就是李泽兄弟吧?”柴兵的目光越过张大强,落在为首的李泽身上。眼前的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沉稳,眼神平静,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势。
“我就是。”李泽主动伸出手。
柴兵愣了一下,也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一起,李泽的手掌又大又宽,干燥有力。这一下,让柴兵心里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我叫柴兵。李泽兄弟,这次望兴的事,就全拜托你了。”柴兵的语气很诚恳。
“这是我兄弟,徐春林,郝军。这次跟我一起去。”李泽介绍道。
“春林兄弟,郝军兄弟,你们好。”柴兵一一跟他们握了手。
他转身从车上又搬下两箱酒,是特意准备的人参酒。
“这是给两位兄弟家里带的特产,不成敬意。”他把酒分别递给徐春林和郝军,“还有一份,是给李泽兄弟家里的。”
徐春林的母亲刘丽珍闻声也从屋里出来了,看到这阵仗,连连摆手:“哎呀,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
“婶子,你就收下吧!”张大强在旁边劝道,“这是柴家兄弟的一片心意。咱泽子有这本事,就受得起这份礼!”
这话说的,让刘丽珍和郝军心里都热乎乎的。李泽受人尊重,他们这些跟着的兄弟,脸上也有光。
李泽也没推辞,冲柴兵点了下头。“进屋说吧。”
众人进了屋,柴兵看着这间简陋却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土坯房,心里更是确定,这个李泽,绝非池中之物。一个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饿不着,也都会受到别人的尊敬。
“李泽兄弟,不瞒你说,我爹已经在家里备好午饭了,就等你们过去。”柴兵坐下后,开门见山,“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