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见它一动,立刻就追了上去。但它追得极有章法,不咬别处,瞅准一个机会,一口就叼住了母猪那蒲扇般的大耳朵!
母猪吃痛,疼得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嚎,奔跑的方向不由自主地一偏。
就是现在!
一直潜伏不动的黑狼,动了。
它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斜刺里猛地窜出,时机抓得妙到毫巅。它没有去咬猪腿,也没有去咬脖子,而是借着母猪被灰狼带偏、身体失衡的一刹那,一口就死死咬住了母猪两腿之间最柔软的要害——猪裆!
“嗷——”
老母猪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在雪地上疯狂地翻滚扑腾,想要甩开黑狼。
可黑狼那一口,如同焊死了一般,任凭母猪如何挣扎,就是不松口。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跟在后面的大狼、花熊、二西它们,此刻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七八条狗一拥而上,瞬间就将那头还在垂死挣扎的老母猪死死按在了雪地里,有的咬腿,有的咬脖子,有的咬耳朵,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大狼威风凛凛地踩在猪背上,冲着山脊上李泽他们藏身的方向,发出一声洪亮的邀功似的吠叫。
山脊上,徐春林和郝军已经彻底看傻了。
“我的妈呀这这狗是真成精了!”徐春林结结巴巴地说,“黑狼是主帅,灰狼是先锋,一个打埋伏,一个负责驱赶骚扰,这他娘的都会用计策了!”
郝军也是一脸震撼,喃喃道:“太厉害了,这配合简直跟部队打仗一样。”
李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才几天?这群狗已经磨合出了这等惊人的战斗力。特别是灰狼的机警和黑狼的凶悍果决,简直是天生的猎犬。
“走,下去!”李泽一挥手。
三人从山脊上滑了下去。
徐春林抢先一步,从背后抽出扎枪,兴冲冲地就要上去给那头被按得死死的老母猪放血。
可他刚一靠近,那头立了功的灰狼却不干了。它还死死咬着母猪的耳朵不松口,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不让徐春林靠近它的战利品。
“嘿,你这小东西!”徐春林有点哭笑不得。
“灰狼,好样的!”李泽在旁边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赞许,“干得漂亮!松口,让春林叔给它最后一刀,晚上给你加餐,猪肝管够!”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刚才还凶巴巴的灰狼,听到李泽的夸奖,立刻就松开了嘴,还得意洋洋地摇起了尾巴,跑到李泽脚边,用脑袋去蹭他的裤腿,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徐春林看得啧啧称奇,不再犹豫,上前一步,对准母猪的脖颈,手起枪落,一扎枪利索地捅了进去。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雪地。
即便如此,剩下的几条狗依然没有松口,死死地将已经没了气息的母猪按在原地,直到李泽发出“回来”的口令,它们才纷纷松口,围到李泽身边,摇着尾巴,等待着主人的奖赏。
李泽挨个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这才像话。
一支令行禁止,配合默契,如臂使指的队伍,正在他手中,慢慢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