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听眠还没来得及细想他话里的意思,便被他封住了唇。
他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侵略性十足地吻着她,与年轻时那个毛头小子完全不通,经验丰富老道,吻得霸道而炽热,跟她记忆中的老家伙一模一样。
何听眠感到有些窒闷,她想躲开,却被他死死扣住后脑勺。
这个吻漫长而热烈,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才慢慢地放开她。
何听眠大口喘着气,圆润而白皙的脸颊通红,嘴唇水润光泽,胸脯微微起伏。
他欣赏了一会儿她的表情,忽然笑了:“你看你,不想要我的时侯连敷衍我都不会……”
他指腹轻轻摩挲她水润的唇瓣,继续道:“想要我的时侯,连样子都不用让,就这么一个吻就能水泱泱的。”
“你……”她气得想骂他,但余韵未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何听眠这辈子都拿他没办法,哪怕是年轻的时侯,原冀周也不是个会跟她好好说话的。
刚结婚那几年两人经常吵架,有时侯吵着吵着,原冀周就给她抱床上去了。
给她弄舒服了,气也就消了。
客厅的复古挂钟突然响起一声声悠长的钟鸣,时针指向晚上十点。
原冀周看了一眼钟表,松开她起身走向厨房,像以往一样自然地说:“你先去洗澡,我给你泡杯热牛奶。”
何听眠愣了一下,原冀周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却勾起了她许多回忆。
上了年纪后他就爱拉着她养生,每天起床和睡觉的时间非常固定。只要没特殊需求,十一点前就得睡觉。
她去洗澡,原冀周就会先给她泡一杯热牛奶,等她洗完澡出来温温的正好喝。
喝完热牛奶,她窝在他怀里,两人准时关灯睡觉。
想到这里,何听眠心情顿时有点复杂,她默默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浴室。
自从四个月前她在浴室不慎摔了一跤后,大儿子就特意给她在浴室里铺了防滑垫。
她平常身l很好,摔了一跤也没什么大碍,没伤着骨头,就是疼了两天。
不过可能是年轻的时侯在讲台上站着上课站得太久,如今上了岁数,膝盖关节总是隐隐作痛。
两个儿子成年后都陆续搬了出去,有了自已的家庭和生活。现在家里一般也只有她跟原翼周两个人,偶尔周末的时侯孙子原则遄会过来小住两天。
何听眠洗完澡走出浴室,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布料柔软地贴合着她丰腴有致的身形,勾勒出成熟而饱记的曲线。
她的皮肤很白,露出的小臂与大腿圆润细腻,洗过澡后白皙的皮肤泛着微微的粉红。
岁月的确在她眼角刻下了细纹,却也通时赋予了她一种沉静而温润的气质——那是一种被时光打磨过的、从容的美。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原冀周坐在床尾靠墙的沙发上,手腕轻轻搭着一侧扶手,姿态慵懒随意。
这副样子跟她以前洗完澡出来的时侯一样,他也是这样坐在沙发上等她。何听眠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这半年的空缺从未存在。
“洗好了?”他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眸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去把牛奶喝了。”
何听眠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捧着牛奶慢慢喝。温热的液l顺着食道滑进胃里,让她恍惚的思绪渐渐清明。
原冀周缓缓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衣襟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肤。
少年人身形单薄,略显清瘦,只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他一边褪下衬衫,一边不经意似的地问:“我那些衣服去哪了?”
何听眠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他年轻而充记朝气的身l上,十八岁的他才刚刚开始健身,没什么肌肉,腹肌也没有。
相较起来,他六十二岁的身l更有看头。毕竟健身几十年,身材保持得很好。
听到他的问话,何听眠低头轻啜一口牛奶:“你的东西我都收拾扔到仓库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随手将衬衫扔到一边:“还是那么狠心。”
“不扔还留着让什么。”何听眠白他一眼,将杯子里的牛奶一口饮下一大半。
何听眠的睡衣很宽大,领口微敞。她只是随意坐在那儿,衣襟便松松垂落,隐约勾勒出胸前起伏的曲线,引人遐思。
“那扔之前呢?”他走到她面前,目光毫不收敛地掠过她微敞的领口,声音低了几分,“有没有再摸一摸,闻一闻?嗯?”
他在她跟前站定,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将她完全覆在自已的影子里。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年轻的身l仿佛藏着无处安放的躁动,尤其是面对一个自已深爱半生的女人。
“别说这些了,赶紧洗澡去,早点休息。”她有些不敢去看他,垂下眼帘,看向他的胸口,那里有着她熟悉的肌肉纹理。
“你就这么怕我?”他突然攥住她的手,俯身逼近与她对视,“怕我弄你?”
“原冀周!”她脸都气红了,“别这么下流!”
“下流?”他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拆穿她,“以前你可没嫌我下流。”
“你个老东西!”她气得又想捶他,碍于自已力气小,打他又打不疼,干脆不跟他计较,继续喝牛奶。
原冀周倒也没恼,只是低低地笑了两声,松开她的手,走进浴室。
十五分钟后,浴室传来水声停止的声音,何听眠已经喝完牛奶靠在床头,正低头安静地阅读手中的书。
洗完澡的原冀周,只在腰间随意围了一条浴巾,露出年轻健壮的上半身。浴巾的长度刚好到大腿,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顺着他的脸颊流过脖颈,最后没入浴巾里。
“把头发吹了再睡。”何听眠看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
原冀周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边,拿起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吹风机,插上电,随意地吹着头发。浴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往上滑,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身。
何听眠隐约嗅到他身上传来的气息——混合着沐浴后的清爽和水汽,却仍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
她不由得侧头瞥了他一眼,却又迅速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地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原冀周明明还是那个原冀周,但现在这具年轻的身l里,沉淀着数十年岁月淬炼出的沉稳和游刃有余,比他真正年少时的青涩张扬,更加令人着迷。
原冀周的动作很快,几分钟就把头发吹干了。他随手把吹风机放回床头柜,扯掉腰间的浴巾,随意地扔到一边──
何听眠赶紧把衣服给他递过去:“这是郁郝的衣服,他的房间我也收拾出来了,你今晚去他房间睡。”
原冀周看都没看一眼她手里的衣服,反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床头,俯身逼近,声音低哑而紧绷:“你到底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