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巴祖卡?”一个一分区的老兵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抖。
“一炮就一炮那么大个炮楼就被炸开了?”另一个战士使劲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徐绍恩猛地一拳砸在身边的土墙上,激动得满脸通红:“好!好家伙!打得好!太好了!”所有的担忧和疑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无比的震撼和狂喜!
铁路线上的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鬼子和伪军完全被打懵了。
他们依赖的坚固工事在对方恐怖的火力下迅速土崩瓦解,很多敌人甚至还没搞清楚攻击来自何方,就已经被爆炸和随之而来的密集半自动步枪火力吞噬。
“冲啊!”
“杀!”
随着工事被大量摧毁,嘹亮的冲锋号响彻夜空!独立团的老兵们跃出掩体,如同猛虎下山般向残余的据点发起了冲锋。
新兵们也被这雷霆万钧的攻势所感染,压抑住紧张,呐喊着跟在老兵身后向前冲去。残存的伪军早已丧胆,稍作抵抗便纷纷举手投降。
不到一个小时,整整十三里铁路线上的十三座碉堡炮楼被全部拔除!铁轨被撬断、枕木被烧毁,这段平汉铁路彻底陷入瘫痪!
“快!一分区的同志们,跟上!打扫战场!搬运物资!”孔捷大声命令着,声音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徐绍恩这才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激动地对着手下战士们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上!快上去!帮兄弟部队打扫战场,把能搬走的都搬走!
告诉一营、二营立刻按预定方案,在王家坳、李庄一线阻敌增援!绝不能让鬼子援兵靠近铁路线半步!”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一分区的部队虽然装备简陋,但战术素养极高,立刻如同绷紧的弓弦,开始向阻击位置机动
一旁的孔捷听着徐绍恩的部署,抹了一把脸上的硝烟,咧嘴笑了笑,拍了拍徐绍恩的肩膀:“老徐,先别急着让兄弟们去硬顶。我看啊,县城的小鬼子,今晚未必出得来,就算出来,也未必知道该往哪儿冲。”
徐绍恩一愣,疑惑地看向孔捷:“孔团长,你的意思是?这电话线咱们是提前剪了不少,但鬼子还有电台啊!这么大的动静,炮声震天,火光几十里外都能看见,磁县鬼子指挥部肯定已经惊动了!”
孔捷不慌不忙地指了指旁边一个正在发出轻微嗡鸣声的机器,正是通讯班刚刚架设好的干扰器,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和得意:“电台?嘿嘿,老徐,认识这玩意儿不?”
徐绍恩和周围几个一分区的干部都凑过来,茫然地摇摇头。
“这叫干扰器,”孔捷解释道,“只要把电话线给他剪断喽,再把这玩意儿一开,它就能嗷嗷叫,在这一片天地里,小鬼子的电台,甭管是收报还是发报,全他娘的是刺耳的杂音!
啥也听不清,啥也发不出去!县城里的鬼子,现在就跟聋子、哑巴差不多,最多能听到咱们这边热闹,具体哪儿打起来了,情况有多糟,他们抓瞎!”
一分区的战士们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种神器?这简直是从根子上掐断了鬼子的神经!
徐绍恩恍然大悟,紧接着眼睛猛地亮了:“这么说县城里的鬼子现在成了没头苍蝇?他们可能知道出事了,但不知道具体位置和严重程度,不敢轻易出动?”
“对喽!”孔捷一击掌,“老徐,我问你,磁县县城里,平时驻了多少鬼子?”
“不多!”徐绍恩对此了如指掌,“因为铁路沿线炮楼密布,县城本身反而兵力不算太强。常驻的就一个步兵中队,大概一百七八十号人,加上伪军一个营三四百人。
平时弹压地面、看守仓库是够了,但要出来野战救援,兵力就得掂量掂量了。尤其是现在这情况,他们搞不清状况,更不敢倾巢而出。”
孔捷想了想,说道:“老徐,机会难得!光是破路,鬼子还能从其他段调兵来修,耽误不了他们几天工夫,可要是顺势把磁县县城给他端了!那就不一样了!”
他语气兴奋起来:“端了县城,缴获仓库里的物资,特别是鬼子为修复铁路储备的钢轨、枕木、工具!再把城墙给他炸几个口子!这样一来,鬼子想恢复这段铁路,可就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了!
这等于直接把平汉铁路这条大动脉给他掐断一大截!影响的可不只是这一小段,南北运输都得瘫痪、绕道!这功劳,可比预想的还大!”
徐绍恩的心砰砰直跳,他被孔捷这个大胆的想法惊呆了,但仔细一想,独立团火力这么强,又觉得极具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