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木微微前倾身子,压低声音问道:“司令官阁下,您最担心的是什么?”
筱冢义男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在帝国的严密封锁下,八路军还能获得大量物资补给。虽然梅津美治郎打了败仗,但也是员虎将,我不相信他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如果能够排除蝗军内部有人故意给八路放行,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难道是八路军自己造的?”山本一木说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不错!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如果他们得到了技术援助,能自主生产武器弹药,那才是真正致命的威胁。”筱冢义男长叹一声。
随后凑近山本一木,小声说道:“我命令你暗中调查此事,从蝗军内部开始排查是否有疏漏,要特别注意八路军控制区的工厂和矿山动向,记住,此事关系重大,务必谨慎行事。”
“嗨!”山本一木肃然立正,“属下立即着手安排人员渗透。”
“蝗军那三名被俘军官怎么处理?”山本一木又问道。
筱冢义男眯起眼睛:“帝国正是用人之际,联系一下八路军,问问他们要不要交换俘虏。”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如果同意交换,顺便安插点钉子,正好打探他们到底是什么原因,会有这么多的装备。”
。。。
长治城内,一片忙碌的景象,正在运送物资到根据地,而在原日军营地,一场不同寻常的大会即将举行。
“老赵,你说这玩意能行吗?按照这个来,二鬼子就能加入咱们?我怎么不信?别到时候又来个临阵脱逃!”李云龙皱着眉头问道。
赵刚整理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老李,论打仗我不如你,但论这个,你可不如我。”
他抬起头,自信的说道:“我看了,沈先生给咱们的这份资料,十分符合我们军情,就算是专门负责的同志,看了也拍手叫绝,已经准备在全军推广了,你瞧好吧!”
随后赵刚站在搭建好的木台上,扫过台下几十名垂头丧气的伪军俘虏。
已经进行了初步排查,罪大恶极鱼肉百姓的都在关押,等待公审大会。
而这些人大都衣衫褴褛,神情麻木,有的甚至不敢抬头,他们中有被抓壮丁的农民,也有走投无路的溃兵,但无一例外,都是穷苦出身。
“同志们!”赵刚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不是要审判你们,而是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台下微微骚动,有人偷偷抬眼,又迅速低下。
赵刚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是被逼无奈才穿上这身狗皮,你们有的家里有老母要养,有的被地主逼得活不下去,有的被鬼子抓来当炮灰。
但今天,八路军不把你们当敌人,而是把你们当受苦受难的兄弟!”
几个俘虏的肩膀微微颤抖。
赵刚朝台下使了个眼色,一名战士押着一个瘦小的伪军俘虏走上台,这人叫王德发,河北人,二十多岁,正是之前潞城俘虏鬼子小队长的伪军排长。
“王德发,说说你的经历。”赵刚温和地说道。
王德发起初不敢开口,嘴唇哆嗦着,直到赵刚拍了拍他的肩膀。
“俺俺家原本有六亩地,可地主刘扒皮说欠他租子,硬是把地抢了!俺爹去县衙告状,结果被警察打瘸了腿后来鬼子来了,刘扒皮当了维持会长,把俺抓去当兵,说不当兵就杀全家”
台下开始有人低声啜泣。
“在伪军里,鬼子根本不把咱当人看!饭吃不饱,动不动就挨鞭子上个月,有个兄弟偷了半个窝头,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