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赏花宴于她而言,也算是一根救命稻草。
只要沈景煜看中哪家贵女,转移兴趣,就不会再像现在这般肆意地糟践她了吧?
沈景煜长得俊美,在外名声极好,赏花宴也吸引来了很多贵女。
沈薇枯坐在凉亭里,极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半夏道:“世子特意送来的衣裙,还惹得若仪小姐大怒,您不穿着出去走走吗?”
沈薇忽然拿不住沈景煜的主意。
明明是他挑选妻子的宴会,可他给她送衣服,又让半夏暗示她多走动,这是要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深思,忽然有几位少女撕扯着进了林子。
沈薇所在的凉亭和她们在的位置只隔着几丛翠竹,那竹子很是茂密,所以只能隐约看到那边的情形。
京中女子们私底下扯头花的情形并不罕见,只要做的不是太过火,她便不打算出手。
只听那群少女骂道:“不过是个庶女,仗着得了兄长喜欢,敢抢我的风头?”
“就是,若不是你,世子怎么可能不收我的手帕,定是因为见了你觉得晦气,所以才拒绝的!”
而那个被欺压的少女则哭道:“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别踩我的手!”
听见那惨叫声凄厉,沈薇这才扬声道:“外头的是哪家淑女,可不要扰了我兄长的赏花宴!”
这一句话表明身份,那几人对视一眼,匆匆跑了。
沈薇本以为此事已了,那竹后却传来低泣声:“是沈薇姐姐么?”
那被欺负的少女犹豫了一会儿,向凉亭跑过来:“我正要找姐姐,兄长托我给你带东西来着!”
“你兄长又是何人?”沈薇有些奇怪。
那少女擦了擦泪,道:“我是卫国公府上的顾轩月,兄长是顾轩然,他托我给你带几块芙蓉糕。”
说完,她从怀里拿出被手帕包起的糕点。
沈薇立刻看了一眼半夏,随后道:“议亲之事已经取消,这芙蓉糕也拿回去吧。”
顾轩月睁着一双大大的泪眼,看起来又呆又乖巧:“可是,可是他还托我问你,究竟是自己哪里不好,竟惹得你这般嫌弃。”
沈薇抿了抿唇,如鲠在喉。
顾轩然这是觉得自己长相人品非凡,如此小意待她,却被她的拒绝羞辱,所以问她要说法吗?
可她并不是嫌弃他,而是真的自觉不配。
毕竟无论哪门哪户,所要的妻子无论身份高低贵贱,起码得是清白之躯。
她这样的人嫁过去,第二天也要被扫地出门,何必呢?
思来想去,她喝了口茶,道:“你便说性情不合吧,原是我的过错,没有跟他好好说清楚,便让母亲拒了他,使得他颜面有损,实在抱歉,我并没有嫌弃他的意思。”
顾轩月犹豫了一会儿,又道:“我兄长是个真君子,若是觉得有损颜面,就不会来找你议亲,他只是很舍不得你,所以哪怕被拒绝也还想问问你的心意,如果你有为难的地方,也可以同他说的。”
“没有。”沈薇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倒是你扰了我的清静,快走吧!以后这种话也莫要再跟我说!”
再说下去,她怕顾轩月也要受到牵连,毕竟沈景煜的眼线就在旁边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