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她却这么平静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我在医院里躺了七天,整整七天,几乎每晚闭上眼睛我都会想起那天在工厂的画面。想起你抱着顾清萤,轻蔑看向我的眼神,想起我倒在血泊里,你却抱着顾清萤离开的样子!”
段流筝表情冷漠,嗓音里除了恨意没有任何其他情绪,“沈砚辞,我真是恨透你了。”
“还说你爱我,说这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别玷污了爱这个字眼!”
提到顾清萤,沈砚辞脸色明显僵了一下。
他艰涩滚动喉头,解释得很苍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我的确是想帮清萤出口气,毕竟她是聿修的妻子,大家都是一家人。
她怀着孕被人推进海里,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我身为大哥,不能坐视不理。”
段流筝听完真想给他鼓掌。
这么牵强的解释他都说得出来。
到底是把她当没脑子的傻子,还是他从头到尾都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的?!
见段流筝没说话,沈砚辞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欲再次拉她的手。
“筝筝”
“别碰我!”段流筝猛地甩开,“拿开你的脏手!”
沈砚辞神色一怔。
这态度显然是不打算原谅他了。
以往自己不是没惹流筝生气过。
最严重的时候段流筝直接将他全网拉黑,还避而不见。
可再怎么生气,也不似如今这般,眼里完全没有半点过往的情愫,只有恨意,无穷无尽的怨恨。
“工厂的事说到底只是个意外,如果不是王闯抓错人,根本不会发生。”
沈砚辞看着她,言语试探,“难不成你打算为了这个意外,一辈子都不理我,不原谅我了?”
“意外?”段流筝眼眸森冷,笑意不达眼底,“整件事是顾清萤一手策划,你管这叫意外?”
此话一出,空气乍然凝固。
随后响起沈砚辞几近荒唐的嗓音:“清萤策划?怎么可能?”
见流筝冷着脸不吭声,他又道:“这件事虽然是因清萤而起,但过程中的策划安排她都不知情。
一直到去到工厂,她才知道这件事。我知道你受了伤心里委屈,但这件事的确与她无关。”
“有没有关不是你说了算,那日在工厂我亲眼看见她和王闯交换眼色,两人很明显在密谋什么。
至于王闯把我抓去工厂顶替那个服务员,就是顾清萤的意思!”
沈砚辞怔愣一瞬,只片刻,他就否定了流筝的推断:
“不可能!清萤不可能做这种事,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王闯是沈家的保镖队长,平常跟清萤有接触很正常,一个眼神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听到这,段流筝只觉得讽刺。
“你对她还真是用情至深,想尽办法都要为她开脱。”
“不是顾清萤,那王闯为什么要故意抓错人?抓谁不好非要抓我?谁最不希望我活在世上,很难猜吗?”
“你以为顾清萤只做了这一件事?她不止一次对我下手,连当初在宴会厅的吊灯也是她设计砸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