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用听不懂吗?滚啊。”
女同学愣了一下,红着眼跑开。
再后来,段流筝就没再在学校见过沈聿修,只偶尔从同学的八卦中得知他的动态。
一会儿跟谁打架闹到家委会了。
一会儿又是跟隔壁校花谈了不到两天把人甩了,校花哥哥来学校找茬。
还有什么泡吧、抽烟被校长抓到之类。
最后一次听说他的消息,是沈聿修要出国了。
这一去就是六年。
直到一年前她去办公室找沈砚辞那一次,才再次见到沈聿修。
在流筝的印象里,他一直就是个混不吝的。
没礼貌也不绅士,玩世不恭,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跟人低头,请人帮忙的字眼。
“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聿修攥住她的胳膊,正要细细打量。
流筝回过神,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别碰我!”
沈聿修也不恼,反而勾唇:“能发脾气就是没事。”视线扫过她的手腕,笑意很快又冻住:“手怎么回事?”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是被带去工厂时受的伤?”
流筝有些诧异,她回过头,眉心微凝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被带去过工厂?”
“看来真是!”一股怒意冲上沈聿修的胸腔,他声音极冷,“在工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砚辞对你做了什么?”
“跟你没关系。”
段流筝别过眼,并不打算告诉他工厂的事。
即便他嘴上总混蛋似的说喜欢她,但她心里门儿清,沈聿修始终是沈砚辞的亲弟弟。
两兄弟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她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沈聿修会为了她跟沈砚辞翻脸。
更何况,当初假结婚证的事,沈聿修也是帮凶。
某种程度来说,沈聿修和沈砚辞是一类人,一丘之貉罢了。
“我是你丈夫,你的事会跟我没关系?!”沈聿修强压住怒火。
段流筝笑了,笑得特别明显:“我丈夫?你算哪门子我的丈夫?别忘了这由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
更何况,离开海城前我已经找人处理掉了你我的婚姻关系。现在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沈聿修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悄悄做了这些事。
“谁允许你处理的?你凭什么处理?”
“不相干?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说不相干就不相干?”
他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眼尾渐渐发红:“段流筝,你怎么能没良心到这种程度?”
“良心?”流筝转过脸,清丽的双眸平静冷淡,“你们两兄弟合起伙来蒙骗我、设计我的时候,有过良心吗?”
“你还在对结婚证的事耿耿于怀?”
段流筝沉默,懒得接话。
一想起结婚证的事,她心里就像被人挖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痛得她几乎窒息。
当初若不是两兄弟设这个局,她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被欺负、被虐打,甚至因此毁掉了自己后半生的梦想。
让她怎么释怀?
她不仅不会放下,相反的,她一定会一点一点加倍还回去!
见面前的女人敛着眸,嘴唇绷紧,一声不吭。
沈聿修停顿片刻,拍了拍驾驶位的头枕。
察觉到车辆启动往外开,段流筝有些慌:“你要干什么?”
“你说得对,之前的事是我的错。”
沈聿修嘴角勾起森然的笑意,“放心,后半生的每一天我都会好好弥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