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好老师的课堂总是带有无限魔力,末尾时总是无限激起学生的探索欲,却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
令学生抓耳挠腮,欲罢不能。
又又就是这样。
她用完了早膳马不停蹄蹬上马车,裴珏正想抱一抱亲一亲呢,小爪子毫不留情推开他,马车火箭似的出发了。
黏人爹的爱心攻击扑了个空,站在原地黑着脸。
毕竟是自己亲手将哭闹着不要上学的女儿送到谢逸风那里,裴珏如今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无力感。
“王爷,宫中有旨,陛下昭您速速进宫!”
袁玉有些意外:“非年非节,陛下这个时候召见王爷,所为何事?”
小黄门是李内侍亲带的徒弟,几人也都认识,对方笑说:“奴才也不知道,但约莫不会是坏事。”
小黄门点到为止,多的也不肯再说了。
裴珏只得搁下女儿不黏自己的心酸,火速更衣进宫。
-
官学门口每日早晚各要堵一次,守门侍卫早已见怪不怪。
又又刚到官学这里,前头的缝隙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小短腿立刻从马车上跳下。
四大侍卫将她送至门口,陆人甲将裴珏为女儿准备的小零嘴和奶壶一个个装进布兜里。
“小郡主,王爷这是伤心了,您不能有了谢夫子就不理会亲爹。”其他人不好意思说,陆人乙甘当嘴替。
哪知,又又还挺有理。
“爹爹永远是爹爹,可谢夫子走了,又又就没夫子教辣!拿回去叭,夫子不让带这些。”
说罢,肉墩墩的小手毫不犹豫掏出她爹的爱心投喂,头也不回地牵着咩咩进了官学。
四大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以理解。
连奶壶也不要了,谢夫子到底有什么魔力?
碧螺笑了,也说:“小郡主头上两天学,这是新鲜劲儿撑着呢,谢司业拿好玩的东西随便诱惑一下,可不就跟着走了?”
何青也很担忧:“这么说,小郡主很容易被坏人拐走喽?
裴珏火急火燎地进宫,四大侍卫还在门外翘首以盼,直到又又的小身影完全不见,这才离开。
又又凭着昨天的记忆去找谢夫子,穿过拱门,见着一片面积不算大的池塘。
半面长着半凋零的残荷,半面水色青青,一个穿着粗布灰衣的白发老人正坐在石头上广撒鱼食。
老人一边喂鱼一边嘀咕:“奇了怪了,池壁边上有什么古怪蹭来蹭去的,这几日也都不肯吃食了。”
“老爷爷!”
又又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这鱼得了赤皮病,它们身上痒。”又又感受到池子里的同类烂鳍求救,心中痛得不行。
“胡说八道,你知道什么是赤皮病?”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起来:“老头子已给池塘换水,捕捞时也很小心,怎会得赤皮病呢!”
又又急得眼底发红,小奶口脆生生道:“荷叶姐姐的根茎腐烂,它们家里又臭又挤,锦鲤打架辣!”
老头子精明的瞳孔一震,“你是说,它们的鱼崽子都长大了?”
又又肯定的点点头:“打架都咬伤辣,您快把生病的鱼鱼捞出来,要不然会更严重哒。”
这一池子锦鲤是老者的心头肉,正愁有病不知诱因呢,这下总算找到了。
三岁孩子的话可信度极小,他抱着不妨一试的态度捕捞上来几条鱼看。
仔细辨认之下,竟然真的有几条锦鲤体表充血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