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伤势很重,太子应是想将他灭口的。”
袁玉又说:“我将周叔安顿起来,明日对外宣称宁王府管家已死。”
皇家地位尊崇,对于自小身患哑疾的裴珏来说,他自一出生就命中注定要被边缘化。
以往府中的消息大大小小总会流出去,但裴珏没想到,自己竟也是太子打压的目标。
只是周叔潜伏的这样深,还不知满府上下有多少像他这样的人?
“审问,闭府,继续抓眼线。”
“是。”袁玉应下。
裴珏长指拂过小家伙嫩滑的脸蛋,在他囫囵吞下那碗药时,没有想到仅仅认了三天的女儿,竟真的能治好他的嗓子。
“又又,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爹爹的。”
嘈乱的一夜终于过去,父女俩回到床榻上安然睡去。
这一夜,有小福星在怀,裴珏的呼吸竟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就连时常伴随他那支离破碎的痛苦记忆也被压在脑海深处,满脑子都是鸟语花香。
第二日一清早,宁王的哑疾治愈的消息在整个燕京疯传。
太子裴峥本就对此事恼怒不已,听闻大燕帝还特给宁王府赐下许多补品,对又又嘉奖一番。
内宫首领李内侍更是受天子之命出宫探望,就连那个万年无宠的谭妃娘娘,也被特许出宫出宫照顾。
太子气得摔碎了书房里珍藏多年的黑釉盏,价值连城。
张氏讶了讶,看着心爱的陪嫁支离破碎,心中痛得要死,只能安慰道:
“殿下您别着急,无非是张口说话而已,宁王这么多年不涉朝堂,他与您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孤知道宁王与孤比不了。”
可是他一想起来昨夜扑了个空,还故作镇定去请了徐太医反治好了宁王,就恨不能掐死那周叔。
这些个蠢货,简直白吃了东宫这么多年的米粮!
“若曦呢?”
太子心情极差,想要多抱一会儿他的福星顺顺气。
“妾身娘家的哥嫂进宫了,若曦陪着劭哥儿在偏殿投壶呢。”
太子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忽然想起张家前几日曾拜托太子,给他家的两位小公子安排学位的事。
已经进入八月,今年官学之中给少舍的名额也就那么几个。
燕京城遍布权贵,每一家都为了名额削尖脑袋,而太子手中,刚好有三个。
一个给他的宝贝女儿若曦,另外两个么
太子浓眉一挑,转而换上和煦的笑容:“阿盈,舅兄久不进宫,孤今天中午设宴款待,你唤他们留下用饭,如何?”
张氏娘家上一代显赫,而到了这一代已经日渐式微,太子妃兄长张驰只混了个京兆少尹。
太子眼中素来只看得起三公级别的大人物,此刻她还以为是太子回心转意,立刻笑着下去准备了。
临近中午,东宫歌舞升平,酒案上珍馐美馔数不胜数。
太子妃家兄张驰夫妇入席,依惯例先给东宫敬酒。
“这如何使得。”
裴峥慌忙起身,可杯盏低也不低,笑道:“兄嫂在上,理应孤敬酒才是,怎可劳累两位。”
“殿下严重了。”张驰两人推杯换盏之际,又提到给孩子入官学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