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又又担心爹爹安慰,缠着碧螺将她带到裴珏的寝房。
爹爹双目紧闭,脸色还白的下人,周身笼罩的黑雾邪祟已经散了许多。
可为什么总是晕厥,不肯醒呢?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听声音像是铠甲与金属摩擦的声音。
殿前司训练有素,宁王府的门房还未禀报时,军队就已经将裴珏的寝院包裹的密不透风。
管家周叔轻哼了声,冲出去找御前的人告状。
徐老太医却将他推开,背着药箱沉着脸进去了。
内室的人都被赶走,徐太医正专心切脉时,帷幕后面却忽然迈出了一双样式精巧的女童鞋子。
“徐、徐爷爷。”又又小脸噙着泪,小手捏着衣角局促不安。
“又又只是想给爹爹吹嗓子去疼疼,不曾想毒害他,您救他、好么。”
徐老太医看着小家伙强忍着泪意嘴角颤颤,眼神里充满了无处诉说的委屈和求助,心立刻就给软化了。
“小郡主莫担心,臣还没有诊完,但臣会尽力的。”
“那那谢谢爷爷。”
老人头发花白精神矍铄,又又看御兽宗里得道的仙人也是长得这般模样,心下放松了不少。
徐老太医似是腰不好,弯着腰检查一会儿就直不起来,又又赶忙推来一把椅子垫上靠垫给他。
老人捋须,“哈哈”笑了两声,道:“小郡主如此贴心,是宁王捡着宝了。”
可这句话,刚好被进门的太子听到。
裴峥鼻头轻“哼”一声,一如既往的高傲与不屑一顾。
东宫不要的小垃圾,竟然是宁王府的宝?说出去都不够叫人笑话的。
又又小脸藏着恐惧,悄悄蹲在父王床榻边上,手指勾着散下的帷幕边角等着徐爷爷说话。
半晌,徐老太医叫袁玉解开裴珏的衣襟,露出宽敞结实的胸膛。
接着他以金针入体,接连打通了身上几处穴位,裴珏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
身体不可抑制抖动起来,狂咳一阵后,又在床边吐出一大滩乌黑的血液。
“爹爹。”又又撇着嘴,湿淋淋的睫毛又卷又翘,样子无助又可怜:“你别吓、吓我。”
裴珏倒是醒了,但看样子浑身已经抽去了全部力气,徐老太医叫人给他漱口。
又又捧了一杯茶过来喂他,不一会儿救恢复了点精神。
徐老太医笑道:
“王爷,你身上淤堵的经脉都已经大通,这嗓子瞧着应是没问题了,不如你说句话试试?”
啊??
满堂人加上裴峥,皆是骇然。
他这哑疾不是天生的么,吐了血晕厥过去,怎么反倒好了?
“徐老,五弟的嗓子不是从小就断定药石难医么,怎么突然会?”
“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病症,兴许宁王身体愈发强健自愈了,也兴许是”徐老太医看向脚边正在擦泪的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