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太子想要揽功彰显自己独步天下的骑术,这才无意暴露出了他的小心思,清一色的一箭穿喉。
过犹不及,好到不能再好便是作假了,太子一心想要显露,却发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父皇!儿臣已是储君,就算得了金弓也是要让给弟弟们的,如何会因为这个不相干的狩猎头名去作假?”
“是啊,你已经是储君了,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却得不到的。”帝王冷眸,转而笑道:“皇位吗?”
“父皇息怒,儿臣不敢!”
“陛下息怒!”帝王脚下瞬间跪满了人。
太子面色一变跪下,没想到又又这个小崽子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儿臣并非是想要作假,实在是骑射关乎边陲安宁,儿臣想要借狩猎以示大燕天威,叫敌人胆寒罢了。”
太子妃也帮他说话:“对啊父皇,殿下只是想要做个榜样这才一时炫技,他只是渴望被您认可罢了。”
帝王冷眼,他已是太子,狩猎时竟自卑到需要炫技?
身旁的篝火将帝王阴郁的侧脸烧得通红,帝王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他亲自选中的太子竟然用了这等卑劣的行径去取胜。
好像人前人后有两张脸。
“都回去罢,朕累了。”帝王抚着眉心,一时竟觉得这肩上的千钧重担还不到卸下的时候,想想就觉得沉痛无比。
“太子狩猎的成绩取消,三兄弟互殴一事谁都不许说出去一个字,四人各自罚俸一个月。”
儿子们一个都不省心,帝王终是不愿将兄弟们之间的龃龉和皇家的丑闻无限放大,终是带着贴身的李内侍先走了。
这事虽然被帝王轻轻按下,可太子心性狭小,回去之后还为又又当众指认他恼怒不已。
“这小崽子刚认别人做爹,转头就忘了孤对她的生养之恩,心思也跟换了个人似的,莫不是忽然开窍了?”
“先前在东宫怎么教育都不开窍,到了五弟那里人家随便教教她,就回来帮着外人陷害亲生父母,可真是蛇鼠一窝。”
太子妃一想起又又离开东宫,脸上却丝毫没有失去母亲的痛苦与伤感,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殿下,这小东西到了宁王府还是一样碍眼,不如咱们想办法把她赶出京去?”
裴峥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兔崽子顽劣不懂事,又大字不识一个,以五弟那四处漏风的府邸,她待不了几天准要出事。”
夫妻俩齐齐“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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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这夜睡得格外舒坦,第二日天不亮就被宁王身边的侍女叫醒。
“小郡主醒醒,就要拔营回京了。”
没有心事的又又被侍女裹好了衣服抱着出来,还打着哈欠。
裴珏将小家伙接了过来,却发觉她身体很轻,本要骑马赶回燕京,这次却破天荒地坐了马车。
“爹爹,又又在梦里帮你找药药呢!”
小家伙趴在裴珏宽肩上,微凉的鼻尖朝裴珏脖颈上蹭了蹭,有点痒。
小孩子睡觉最爱说梦话,但裴珏唇角还是挂上一抹浅浅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养育小棉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