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绵的确讨喜。
后面求学路也看出几分努力和勤奋,再加天赋,才走到了今天,余绵只要不出什么岔子,跟着他母亲,将来也必定是知名画家。
孟晚玫教授的唯一徒弟,资源倾斜,全力培养,指不定这间画室,都会给余绵继承。
贺宴亭勾了勾唇,其实余绵今天这步棋走得很对,被欺负了就找师父出头,依着他母亲的性格,非要把孙永强一家子摁死才解气。
但实在,运气不好,谁让孟教授没带手机。
贺宴亭关了资料,驱车离开。
到家时,一家子都没睡,在客厅陪老太太看裹脚布台湾剧。
巧得很,演得就是那部《哑妻》。
女演员在大雨中崩溃地流泪,用手比划为自己辩解,老太太在沙发上也在抹眼睛,一旁老爷子乐呵呵地给妻子递纸巾。
贺宴亭把手机丢给孟晚玫,什么也没说。
孟晚玫气道:“让你拿个手机,磨蹭到现在,去哪儿喂猫了?”
“您院子里捡的,可怜兮兮,眨巴两个大眼睛朝我卖萌,怪可爱的。”
“呵呵,你能有这种好心?指定是不想给我拿手机,故意找借口。”
贺宴亭随意笑笑:“您爱信不信。”
孟晚玫说不过他,肘了丈夫一下:“你儿子真是越来越烦了,早知道不让他回国,祸害国外老百姓去。”
贺昀桉朗声笑笑:“不回来你惦记着天天抱怨,回来了又嫌烦,要我看,你赶紧给他介绍几个相亲对象,等结婚了搬出去,省心。”
孟晚玫笑了:“你儿子说自己找一个,我才不操心呢。”
“呦!”这下不仅贺昀桉惊讶,一旁的老太太傅瑛先瞪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咱家的万年老光棍要找女朋友了?”
惹得一家人都笑起来。
傅瑛今年已经七十了,但老太太头发还是黑的,腰板笔直,人又幽默,看起来能年轻个十几岁,平时闲着没事就挖苦晚辈。
老爷子贺北山年轻就宠媳妇,现在更是,经常就是那个妻子戳心窝子他递刀的帮凶。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以为我大孙子一心向佛呢。”贺北山笑道。
贺宴亭让一家子围击,面色不变。
傅瑛边看电视,边无意说道:“找谁都行,只要不找沈家那丫头。”
“妈!”孟晚玫失笑,“您怎么就不喜欢星月呢,她好歹是我干女儿,平时对您也很孝顺啊。”
“没眼缘,长得像我最讨厌的一个女演员,算了算了,娶进来我堵得慌,”傅瑛哼哼两声,“她妈妈倒是很不错的”
说起沈星月,贺昀桉想起一事,朝儿子点头示意,父子两个就上了二楼书房。
贺昀桉开门见山:“星月的那个朋友,割腕自杀了,好在是抢救过来,但是鉴定为四级精神病,现在在疗养院看守治疗,星月因为这个事儿挺难过的,一段时间不吃不喝,你沈伯父亲自打了电话过来,希望你能签一份谅解书。”
意思就是别揪着不放了,毕竟贺宴亭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后患。
贺宴亭拧眉,“我瞧着不像精神有问题的”
“行了,看在沈家夫妇还有承聿的份上,你给星月个面子,小姑娘跟好姐妹感情深,恐怕真不忍心让人蹲监狱,给个教训就算了,不要揪着不放。”
贺宴亭不再说什么,颔首表示同意。
父子两个又聊了会儿公司的事,贺宴亭回了三楼自己的房间。
手机上静静躺着一条消息,来自余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