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前院和中院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喊:
就在那儿,他们刚才还在。”
紧接着,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
他们刚去后院不久。
刘光齐一脸困惑。
这是在指谁?
他和于莉正是刚从中院走进后院没多久。
其他人家都在屋内忙碌,只有他们俩刚进来。
刘光齐边走边琢磨,靠近拱门欲探究竟,却迎面遇见阎解旷和阎埠贵领着几位警察走进院子。
“警察同志,就是他,刘光齐。”阎解旷直指刘光齐。
刘光齐愈发茫然。
“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这些警察是冲他来的?
莫非阎解旷刚才匆匆离去,是去搬救兵了?
阎解旷和阎埠贵这是要联合警察逮捕他?那他的母亲和两个弟弟会不会也遭了殃?
刘光齐念头飞转,却已无力回天。
两名警察迅速上前,不由分说地扭住他的胳膊,一声脆响,手铐已将他牢牢锁住。
“警察同志,为何要抓我?总得让我死得明白吧?”刘光齐喊道。
于莉闻声跑来,她终于等到刘光齐被捕的时刻,但她还需刘光齐自愿让出职位。
“同志,能否告知光齐究竟犯了何事?”
“我们不是抗拒,只想弄个明白。”
两名警察是奉命行事,本无意多言。
但见于莉态度温和,模样也清秀,其中一位还是开了口。
“刘光齐涉嫌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现在要带他回所里进一步调查。”
“明白了吗?”
“跟我们走,别耍花样,否则自讨苦吃。”
最后一句是对刘光齐说的。
故意伤害致人重伤?
我什么时候伤过人?
在这个院子里,我刘光齐算是最弱的,连光福都比我能打,我怎可能将谁打成重伤?
刘光齐心中暗吼。
然而,这话他不好意思在于莉面前启齿,只是一味叫屈。
但两名警察不为所动,硬是将他拖出了四合院。
于莉也没有跟上去。
此刻,刘光齐已被捕,照李建设的布局,他此番难以轻易脱身。
加之他的两个弟弟也一同被捕,轧钢厂的工作便无人继承了。
于莉此刻要考虑的,是如何说服刘光齐,把工作让给自己。
至于他的生死,于莉既无暇也无意顾及。
到了派出所,刘光齐被囚于审讯室。
一个多小时后,审讯室的门才被打开。
“警官,我是冤枉的。”
“你们说的阎家那事,跟我毫无瓜葛。”
“那天我在轧钢厂上班,并未参与斗殴,是我母亲和两个弟弟去找阎家麻烦的。”
“那天我对象她妈也在场,还因此跟我生了气。”
“真的,我保证,我没动手。”
“看我这身材也知道,我这体格不被别人打就不错了,哪有力气打人。”
刘光齐在审讯室坐了一个多小时,已猜到大概情况。
他毫不犹豫,直接将两个弟弟和母亲推了出去。
两名警察相视一笑,嘴角带着讥讽:
“不对吧,刘光齐?”
“我劝你最好坦白,否则你这小身子骨,可能承受不住。”
说着,一人握紧了拳头,关节发出脆响。
刘光齐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说,
“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
“不信,你们把我妈和我两个弟弟叫来,让他们认下那些事儿。”
两名警察的笑容愈发诡异,随即转向刘光齐。
“刘光齐,你别白费心思了。”
“你以为为何隔这么久才来审你?”
“实话告诉你,你的两个弟弟已把你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了。”
“虽说你身体弱,可能没动手,但你是大哥,更是此事的主谋。”
“主谋的罪责比从犯重,这你该清楚吧?”
刘光齐愣住了。
我怎么就成了主谋?
那事我压根不知情啊!
我回去时,一切都结束了,我根本没让他们动手!
刘光齐初来乍到,不懂审讯的门道。
其实,之前的一个小时,派出所的人根本没审讯刘光天和刘光福。
拖延这么久,只为营造已审过他人的错觉,好让他们相互猜疑,以为有人为自保而出卖了自己。
既已被出卖,隐瞒也无济于事,索性实话实说。
此时,在距离刘光齐不到二十米的另两间审讯室,刘光天和刘光福也正接受审问。
“说吧,你大哥已供出你们所犯的事。”
“他说这事与他无关,是你们自作主张。”
“你们为泄愤,将阎解城打成内伤,特别是你,刘光福也证实,阎解城主要是你打的,他打的是阎解旷。”
“刘光天,你还有何话说?”
“提醒你,证据确凿,不认也逃脱不了罪责。”
“现在坦白可从宽,抗拒则从严。”
“实话实说,还能少受苦。”
同样的话,在刘光天面前又重复了一遍。
刘光天一听就怒了。
什么叫我们为泄愤?
若不是帮你抢对象,我们兄弟至于动手吗?
事到如今,你却推卸责任,好像一切与你无关。
让我们两人来承担罪责,哪有这样做大哥的?
“领导,我承认我有过错。”
“但事情并非你所言那般。”
“我确实动手打了阎解城,可我并未下狠手。”
临死之际也要拉人陪葬
刘光天声泪交加地诉说:
“再说,我和阎家并无恩怨,怎会无故与他们争斗?”
“那天只因我妈想帮我大哥,即刘光齐抢对象,才带我和弟弟去替他出头。”
“这都是我妈和我哥的错。”
“若非他们想抢人家对象,就不会与阎家结怨,更不会将人打成重伤。”
“领导,我要举报,这一切都是刘光齐和吴春梅策划的。”
“我和弟弟刘光福,只是被迫参与。”
刘光天早已受够了家中的不公。
平日里,好吃的全给大哥。
新衣服也只有大哥的份,自己和弟弟刘光福只能穿刘光齐剩下的。
上学也是以刘光齐为先。
虽然刘光天也曾努力,但他并非生来就不争气。
自小学起,刘海中就屡次抱怨,说他们读书是浪费钱,不如早点工作补贴家用。
那时的刘光天,成绩尚在中上。
从那以后,他才放弃学业。
反正无论怎样,父亲都不会为他出学费上高中,那学习还有何用?
刘光天和刘光福早已对大哥不满,但因刘海中和吴春梅的袒护,一直不敢与刘光齐对抗。
这次事态严重,四人被带到了派出所。
刘光天越想越气。
为何家中好事全是大哥的,自己和弟弟却总背锅?
既然你们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直接将责任推给刘光齐和母亲,反正你们也不可靠,要死就一起死。
在相邻的审讯室内,刘光福抱有同样的念头。
他和刘光天一样,自幼未曾体会过家庭的温暖,父爱母爱皆缺失,更未曾得到兄长的关怀援手。
倒是他们两人,因境遇相似,平日里关系颇为亲密。
闻听派出所人员言及刘光齐与吴春梅将责任推给二哥,刘光福经历一番内心纠葛后,终是决定助二哥一臂之力。
“警察同志,此事不能怪罪我二哥。”
“虽打人当日,二哥与我同行,但我们皆是遵从母命。”
“且我母亦非真正主谋,背后操纵者实乃我哥刘光齐。”
“家中,父亲如帝王,兄长则似太子,一切由他们决定。”
“自父亲被捕,家中大哥更是一言九鼎。
若非他指使母亲带我们滋事于阎家,大哥亦不致将阎解城打伤。”
“故而,若要惩罚,应先惩我大哥。”
“我与二哥不过是被他愚弄罢了。”
此言一出,刘光福顿感轻松。
多年以来,终得摆脱兄长阴影。
无论此番他是否入狱,至少刘光齐已难逃其咎。
而在另一审讯室,贰大妈的想法与两小儿子截然不同。
于她而言,刘光齐方为亲子,至于刘光天与刘光福,不过是叛逆之子。
学业无成,终日与人争斗。
尤其刘光天,年岁已长,却仍无业。
但她忘却,刘光天无业,岂是他的过错?
然她全然不顾,只愿保全大儿子刘光齐,即便自己入狱,亦不能让大儿子受罚。
“领导,此事与我儿无关。”
“皆是我之过,是我带着刘光天与刘光福前往阎家滋事。”
“动手的是我的二儿子刘光天。”
“这小子自小便爱滋事,一旦动手便难以自控。”
“请你们只带走他,放过大儿子,这事与他毫无干系。”
贰大妈的心明显偏向地离谱。
刘光天与刘光福,仿佛不是她亲生的一般。
哎!
审阅完这四份证词,派出所众人皆愕然。
这一家四口,真是内斗不断。
大哥声称自己与此事无关,母亲也站在他那边,将责任全推给两个弟弟。
而两个弟弟则团结一致,坚称是大哥在背后操纵,母亲是始作俑者。
这么多年,见过不少争斗,却没见过如此激烈的。
简直快赶上宫廷大戏了。
“张所,您看,这证词对不上,该如何是好?”
一位年轻警察向张所询问。
这家人的证词完全分为两派,信哪边都不妥。
张所也颇为无奈,沉默许久后,终于低沉地开口:
“动用审讯手段吧。”
……
时光飞逝,转眼夜幕降临。
晚饭后,院子里的铃铛再次响起。
“开会了,大家都出来开大会。”
铛!铛!铛!
“吃完饭的都早点过来,开大会了。”
傻柱站在中院铃铛下,边敲边喊。
不久,三三两两的人从各屋走出。
“又开大会?”
“不是刚开过么?”
“昨天赶走了赵春花,今天又要赶谁走?”
……
“嘿嘿,这你就不清楚了吧,今天刘家要倒霉,过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刘家?莫非刘海中遭判了?”
白日里,院中住户寥寥,虽有妇人走动,却非尽知所发生之事。
闻刘家之变,众人皆联想到刘海中。
毕竟,刘海中之事,至今未决,此番变故,实属意外。
不久,全院之人皆汇聚一堂。
阎埠贵神采奕奕,坐于三大爷之位,望着稀疏的住户,嘴角微扬道:
“诸位邻里,今日召集大家,实因院中大事发生。”
言及此处,阎埠贵稍作停顿,待众人兴趣盎然,方续言:
“本院吴春梅,即刘海中之妻,前几日携其子至我家滋事之事,想必诸位已知晓。”
“老刘家几人,目中无法,恶行累累。”
“幸得街道领导‘九二七’主持公道,今日派出所来人,将老刘家尽数擒获。”
“真是人心大快。”
阎埠贵言罢,面露得意之色,往日被刘家所损之颜面,今朝尽复。
“原来如此。”
“我就说阎老西挨揍后怎无动静,原是蓄谋已久。”
“不过,斗不过便报警抓人,似乎有些不地道。”
“呸,你看看老刘家那几个人,刘海中自不必说,竟敢给轧钢厂领导下毒,其三子亦是勇猛无比。”
“对,尤其是刘光天,整日在外滋事,院中除傻柱外,谁敢轻易招惹?”
“此番刘家皆被擒,本院总算能安宁几日。”
对于刘光齐一家被擒,住户们多拍手叫好,并非老刘家多么招人厌,实则院中之人皆非善茬,无论谁被擒,皆能引得众人欢愉。
“请大家静一静。”
“接下来,请我们尊敬的壹大爷李建设宣布另外两项事宜。”
“让我们以掌声欢迎。”
阎埠贵话毕,鼓掌并坐下。
李建设在掌声中起身,清了清喉咙:
“今天,我主要想说两件事。”
“第一件事,关于刘海中一家的变故。”
“第二件事,是我们院里新来了一位住户。”
“于莉,你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李建设向台下的于莉示意。
在众人的注视下,于莉起身走到三位大爷身旁。
“三位大爷,各位邻居,晚上好。”
“我叫于莉,‘于’是两横一竖钩的那个,‘莉’是草字头下面一个‘利’。”
“我之前来过几次,有些大姐大婶已经认识我了,以后我将住在中院,赵春花大姐之前住的那间房。”
“希望能与大家和睦相处,不给各位添乱。”
于莉轻声说道,心中仍觉这一切如梦似幻。
她竟拥有了一套价值600元的房子,且分文未花,几乎没付出任何代价。
这等好事,简直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