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安稳的行驶着,苏玉瑶舒服的躺在马车内,姿态悠闲。
没搬空苏家,不是她能力有限,而是时间紧促。
不过,搬走了张曼娘给苏玉雪准备的嫁妆,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苏玉瑶花高价买了最好的马车,不但空间大,里面更是装扮的十分舒适。
她提前把马车和东西都转移到了郊外。
她从苏家离开,乘坐小马车,到了郊外后,立刻转车上了大马车。
她让喜桃准备的米面以及日常用品,雇了镖师专门已经提前三天出发,在城外约定好的地点,等着就是了。
从京都到岭南,苏玉瑶是没去过,却也听说不少一路凶险。
她得雇些人一路护送,才能安全到达。
从京都到岭南,若是流放的话,怕是要走个一年半载。
谢家是下放,因此谢家可以乘坐马车,收拾一些细软等物。
她当时听圣旨的时候心慌乱只想着如何逃跑了,倒是没仔细听。
只听到说,谢如琢去岭南做个什么南海郡尉。
至于这南海郡尉是做什么的,苏玉瑶是不清楚的。
但谢家人是乘坐马车去的岭南,自是比徒步要快的多。
去年底抄的谢家,并没抄出通敌卖国的证据来,加上朝中承过谢家恩情的老臣护着,免了谢家流放之罪。
只是下放的话,对于谢家乘坐的交通工具,那是没限制的。
去年冬,谢家被迫下放岭南,如今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苏玉瑶盘算着时间,如今刚过中秋节,等她到了岭南,应该快是要过年了。
也不知道岭南那边的冬天是什么样子。
马车一路上稳稳的朝着岭南方向而去,苏玉瑶只是觉着整日乘坐马车累极了。
就在她睡的迷迷糊糊中,听到喜桃喊了句。
“小姐,我们进入岭南地界,再往前就是惠州了。”
苏玉瑶清醒了些,从空间弄了点水喝下。
“找人问问可知道,可知道谢如琢在何处?”
喜桃应了下。
跟前面护镖的镖师说了几句话,那镖师镖师把东西和人护送到了岭南,且就不管其他了。
苏玉瑶从马车内下来。
还没等她说话,突然来了一群人,骑着马,上下打量着苏玉瑶的马车。
“哪里来的?”
他们说的是官腔。
兴许是看出来了苏玉瑶跟岭南这边的人不同。
骑马的几个人,穿着灰黑色半截裤子,上身是裸露胳膊的短衫,腰间佩戴者铁链绳索弯刀,头上戴着斗笠,似乎是官府内的人。
“我们是从京都而来,我是谢如琢的发妻苏玉瑶,前来寻夫。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谢如琢已经到了惠州地界。”
“谢大人……。”
不远处一身黑衣的男人头上同样带着斗笠,斗笠帽檐压的很低,根本就看不出来男人的样貌。
倒是随在黑衣男人身边的身着短衫的年轻男人。
耳力极好,听到了苏玉瑶的话。
“大人,好像是来找你的。”
男人却冷若冰霜的拒绝见她,“让她走。”
谢如琢很意外苏玉瑶会来岭南。
她不是已经回了苏家,时隔半年,她怎么突然又来岭南了?
她刚才说什么?
前来寻夫?
她一脸倨傲冷淡的把和离书丢在他面前的时候,可记得,他们是夫妻?
虽说娶她他是被逼无奈。
但既然已经发生关系,娶妻回家,他也不曾苛刻薄待过苏玉瑶。
圣旨下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安排,他写的是放妻书。
放妻书上写的详细,她苏玉瑶可以带着所有的嫁妆离开谢。
谢家所有的罪罚,不牵扯到苏玉瑶身上。
没想到,苏玉瑶心狠,在他还没拿出放妻书之前,一纸和离书先丢在了他脸上。
这样也好,本来,谢家的这些罪罚,都不该牵扯到她的。
只是,苏玉瑶为什么要来岭南,还是来寻夫?
她想做什么?
谢如琢好奇,却不想多管。
父亲去世,家里的担子落在了他的肩上。
祖父为求见圣上,被打的双腿断掉。
一生好强,曾上阵杀敌的祖母,现在也是精神不好,经常夜不能寐,整个人消瘦病了许久了。
性情柔弱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
堂兄腿有旧疾,做不得差事,堂嫂身体羸弱,死在了下放的路上,撇下一双儿女,大的六岁,小的四岁。
刚来之时,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两个孩子如今瘦的皮包骨。
他虽说是有官职在身,可这岭南毒雾瘴气之地,多是毒虫鼠害,粮食更是稀少,物价更是贵的离谱。
养活全家可比让他上阵杀敌,吃力的多。
他只是不想,也没精力和时间,去管苏玉瑶了。
苏玉瑶听得马蹄声后,杏眼瞪着前面骑马离开那人的背影,宽肩窄腰,后背挺立威猛,让苏玉瑶一下就想到了谢如琢。
虽说她是用了下作手段嫁到了谢家。
可婚后,谢如琢对她并没嫌弃憎恶,瞧她年幼,事事容她,忍她。
夫妻之事,自然也是没少做的。
他本就是武将,身强力壮,正值青壮年,索取无度……
苏玉瑶猛地摇晃了下脑袋,她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跟谢如琢的床事了。
苏玉瑶属于外地来的人,要入惠州地界,做好登记就行。
惠州地理位置偏僻,嫌少有人来。
但灾害年间,也会涌入一些外地的人,做好登记备案无人多查。
更是不会有人阻拦外地的人入惠州这穷山恶水之地。
可谢大人说了,让她走。
这是,不想让他们入界的意思了。
苏玉瑶的马车和人,都只能停靠在惠州地界外。
可偏生这个时辰,天也快黑了,本就不好的天气,又开始下雨,马车内的苏玉瑶撩起马车帘子,看向远处。
她猜测刚才那个浑身黑衣的男人,应该就是谢如琢。
不让她入惠州城内的,肯定也是谢如琢的意思了。
苏玉瑶起身来,作势要下马车,喜桃忙着撑伞跟上。
“小姐,外面下雨,岭南气温是比京都城高些,但这雨下下来,还是有点冷意,您照顾好自己。”
苏玉瑶这一路上生病无数,好在有空间的水帮她调理着身体。
不然,她早死在来岭南的路上了。
这被养的太娇气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气温环境的变化。
而且,很多次,他们都是在野外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