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李建国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甚至见到闫富贵还笑着打了声招呼:“三大爷,擦车呢?”
李建国自然的仿佛根本不知道,相亲被搅黄的事。
闫富贵做贼心虚,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敢多话。
到了中院,李建国又瞥了一眼贾家方向,贾张氏正坐在门口纳鞋底,感受到他的目光,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李建国心里冷笑:行,都挺能装啊,那就都给爷等着。
李建国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像一头潜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小屋,关上门。
此刻炉子里的火早就熄了,屋里冷得像冰窖,但这冷,远不及他心里的寒意。
他坐在炕沿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子里飞速运转。闫富贵、贾张氏、秦淮茹、许大茂…这四个名字在他心里滚了一遍又一遍。
直接打上门?太便宜他们了。他要的是诛心,是让他们身败名裂,是让这整个禽兽院的名声彻底臭大街!
第一步,得先把水搅浑,把“受害者”的标签,牢牢贴自己身上。
第一节:厂区播种,悲情牌先行
第二天上班,李建国没直接去采购科,而是拐到了锻工车间,外面的休息区。
这里人多嘴杂,是传播消息的绝佳场所。他一眼就看到了正蹲在那儿抽烟、号称“轧钢厂小广播”的赵铁柱。
“铁柱哥,蹭个火。”李建国凑过去,掏出“经济”烟,脸上是挤出来的、比哭还难看的笑。
赵铁柱瞥了他一眼,把火柴递过去:“咋了建国?这脸丧的,跟刚丢了半年工资似的。”
李建国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眼圈似乎都有些红了(憋气憋的):“铁柱哥,我…我他妈让人坑惨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愤怒,音量控制得刚好,让周围几个歇着的工友都能听见。
“呦呵?咋回事?说说!”赵铁柱立刻来了精神,旁边几个工友也下意识地凑近了些。
李建国又吸了口烟,仿佛在极力平复情绪:“你们都知道我老贾是红星公社李家村的,老家爹妈省吃俭用,托了七八道关系,才给我说了个对象。
女方是红星公社的林家村的姑娘,人实在模样也周正。前几天人家姑娘大老远从村里跑来,想见见我…”
“好事啊!”一个工友插嘴。
“好个屁!”李建国猛地提高声音,又赶紧压下,一副憋屈到极点的样子:
“人连院门都没进!就让我那院里的好邻居们,给堵门口了!”
“堵门口?为啥啊?”赵铁柱眼睛瞪圆了。
“为啥?”李建国冷笑,笑容里全是苦涩:“一帮人七嘴八舌,对着人姑娘,把我李建国说成了十恶不赦的人渣!
说我不敬老,有一天晚炖肉吃独食,把上门想尝一口的老太太轰出去了!
说我不爱幼,邻居孩子饿哭了我都不管!说我不团结邻里,全院捐款我就出毛票!
说我自私自利,在厂里也合群!甚至…甚至他妈的说我乱搞男女关系!作风不正派!”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都在抖:“铁柱哥,各位兄弟,你们说说!我李建国是那样人吗?
我工资是不高,可每次捐款我没落下吧?我是不爱凑热闹,可厂里谁找我帮忙我推辞过?
他们这是往死里毁我啊!就因为昨晚我吃了顿肉!没分给他们!”
周围的工友们听得目瞪口呆,随即脸上都浮现出愤慨。
“我操!这他妈谁啊?这么缺德?”
“断人姻缘,如杀人父母!这仇结大了!”
“你们四合院儿的王八蛋,这么不是东西?”
李建国抹了把脸(其实没眼泪):“我没证据,不能指名道姓。但我心里清楚!我就是寒心!
我在厂里老老实实干活,招谁惹谁了?就为了一口肉,他们就能这么往死里糟践我?
这要是传开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厂里待?我还怎么找对象?我爹妈在老家还能抬得起头吗?”
他这番表演,情真意切,悲愤交加,充分激发了中国工人,朴素的阶级感情和正义感。
赵铁柱猛地站起来,蒲扇大的巴掌一拍大腿:“建国你别怕!这事哥们儿替你记着了!
以后厂里谁敢再传你的瞎话,我赵铁柱第一个不答应!妈的,太欺负人了!有种当面干啊,背后捅刀子算什么东西!”
“对!太不是东西了!”
“建国你放心,我们都信你!”
“肯定是那帮老帮菜嫉妒你年轻能吃上肉!”
工友们纷纷声援,情绪激昂。很快:“李建国被恶邻恶意造谣、搅黄相亲”的消息,就像一股旋风,裹挟着同情和愤怒,迅速刮遍了轧钢厂的各个角落。
首先李建国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无辜的受害者,而那个“院里小人”则成了众矢之的。
第二节:街道伏笔,正义化身
当天傍晚,李建国掐着时间,等在四合院门口。果然,街道办王主任骑着自行车来日常巡查了。
“王主任!您可来了!”李建国立刻迎上去,脸上带着知识分子特有的、混合着苦恼和坚定的表情。
王主任下车,关切地问:“建国同志,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李建国推了推眼镜(原主留下的平光镜,用来增加文气),语气沉重:“王主任,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你说。”王主任很认真。
“咱们新社会,一直强调要破四旧、立新风,要讲文明、树新风,对吧?”李建国先扣大帽子。
“对,这是基本原则。”王主任点头。
“那如果有人,为了点私利,或者纯粹就是坏,无凭无据就散布谣言,恶意中伤他人,败坏他人名誉,甚至严重到影响别人的工作、生活和婚姻前途…
这种行为,算不算封建余毒?算不算破坏社会主义新风尚?算不算给咱们先进街道抹黑?”李建国语气越来越严肃,眼神灼灼地看着王主任。
王主任的神色立刻凝重起来:“建国同志,你具体指的是…?”
李建国叹了口气,显得既无奈又正直:“王主任,不是我个人的事。我只是觉得,这种风气太坏了!
今天他们能这样对我,明天就能这样对张建国、李建国!咱们街道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良好风气,不能就被这几颗老鼠屎给坏了!
我就想问问,对于这种害群之马,组织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能管?该不该管?”
他把自己摘出来,上升到街道风气,和集体荣誉的高度,这一手极其高明。
闻听此言,王主任果然被触动了,她严肃地点头:“建国同志,你的觉悟很高!反映的问题也非常及时和重要!
你放心,街道绝不允许,这种歪风邪气蔓延!对于这种背后捅刀子、破坏团结的行为,一旦查实,坚决处理!
你这提醒很好,我回去就开会强调这个问题!你以后要是发现什么具体线索,可以直接来街道找我反映!”
“哎!谢谢王主任!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咱们街道的风气,肯定能越来越好!”
李建国一脸感激和欣慰。很好,街道的伏笔也埋下了,王主任这里,他李建国也是已经挂上了号。
第三节:校门点杀,闫富贵社死
第二天下午,红星小学放学,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李建国准时出现在这里,目光锁定了推着自行车出来的三大爷闫富贵。
“三大爷!下班了?”李建国笑容满面地,大声打招呼,快步迎了上去。
闫富贵一见是他,心里就咯噔一下,脸上肌肉僵硬地笑了笑:“啊…建国啊,你…你怎么在这?”
李建国走到他面前,声音洪亮,确保周围不少家长,和学生都能听见:“三大爷,我正好路过。有件要紧事得提醒您一下!”
闫富贵心里警铃大作:“什…什么事?”
李建国凑近一些,表情变得严肃而关切,但声音依旧不小:“三大爷,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闫富贵一愣:“没…没有啊?”
“那就奇了怪了!”李建国一脸困惑,随即转为愤慨:“最近厂里、胡同里,总有些不着四六的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
说咱们院有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当然肯定不是您,为人师表,却喜欢背后嚼舌根,搬弄是非,心眼特别小!
就因为邻居吃了顿肉没给他送,就怀恨在心,逮着机会就把人家小伙子的相亲对象,给搅和黄了!还往人身上泼脏水!”
闫富贵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嘴唇开始哆嗦,扶自行车的手都不稳了。
周围一些家长已经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李建国仿佛没看见他的失态,声音反而提高了一点,充满了正义感:“我一听就火冒三丈!这简直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闫老师您是什么人?桃李满天下,人民教师,道德楷模!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下作、没品、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