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么做?
可他却没有给我答案,只是直起身,替我将被子拉好,遮住我凌乱的衣襟。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宠溺的笑。
“记住,乖乖听话。”
“别惹我生气。”
说完,他便转身,从容地离开了。
房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他离去的背影。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帐幔,陷入了巨大的迷茫和混乱之中。
唇上被他咬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我清楚地意识到,我目前的状况。
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允许我打掉这个孩子了。
而我唯一的活路,或者说,我想要探寻母亲死亡真相的唯一途径,就是听他的话。
成为他笼中的金丝雀,生下这个身份禁忌的孩子。
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我的小腹。
这里,正孕育着我和卫清衡的孩子。
我的心,一半是绝望的冰海,一半,却又因为他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承诺,燃起了一丝微弱到可笑的火苗。
半月光景,悄然而逝。
那场让我日夜不得安宁的孕吐,竟也奇迹般地平息了下去。
我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那个男人。
他就那么坦然地坐在我的书桌前,闲适地翻阅着一卷书。
墨色的官袍换成了家常的玄色锦衣,少了几分朝堂之上的凛冽杀伐,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与邪魅。
自从那夜他挑明一切后,他就更加的放肆起来!
除了白日不见人影,几乎每个深夜都会前来。
起初,我是怕的。
怕得夜不能寐。
每当他占尽了便宜,我就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往外推,哑着嗓子让他走。
可他脸皮之厚,远超我的想象。
后来,次数多了,我竟也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来。
这里是国公府,他是堂堂宰辅,国公府最引以为傲的九爷。
既然他自己都不怕这丑闻败露,我又在担心些什么呢?
于是,从最初的抵死不从,到后来的僵硬承受,再到最后,我甚至能在他夜宿我榻上时,安然入睡。
人,或许都是如此。
在无尽的绝望中,总能寻到一条让自己苟活下去的裂缝。
可就在我以为我们会一直维持这种诡异的平衡时,前几日,他却不来了。
我心中正纳闷,他却在白日里来了。
然后不由分说的将我半压在榻上,亲了好一阵。
然后咬牙切齿地低骂:“兔崽子,你以后可千万别惹你老子!”
我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
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虽说他之前日日睡在我榻上,但却从不像之前那样折腾我!
但我知道他是个重欲的人,现下肯定是忍不了了!
我心里却生出一丝得意报复的快感!
“好笑吗?”他阴恻恻的盯着我!
我大概是被麻痹太久了,竟然敢嘲笑他!
我立刻摇头!
但也觉得五味杂陈!
他是个疯子,是个不顾伦理纲常的恶魔,可他对这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却又流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笨拙的在意。
此刻,看着他那副光风霁月、专注看书的模样。
我下了软榻,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亦步亦趋,像一只试探着伸出爪子的猫。
“小舅舅”我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央求。
卫清衡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视线依旧胶着在书卷上。
“我的禁足可以解了吗?”我鼓起勇气,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