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十个女人兴奋的欢呼声,像一把把重锤,反复敲打在诸葛亮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十座“肉山”开始为了谁能第一个进去“交流学问”而争抢起来,甚至为此推推搡搡,爆出几句粗鄙的骂娘声。最终,那个最为壮硕、虎背熊腰的“王大婶”,凭借着绝对的力量优势,赢得了这个“殊荣”。
陈凡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挂着恶魔般的微笑。他走到牢门前,最后一次“礼貌”地询问:
“孔明先生,我这个人呢,一向是很民主的,最喜欢以德服人。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冰冷。
“降,还是不降?”
这个问题,像一道催命符,狠狠地砸在了诸葛亮的心头。
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一边,是自已坚守了半生的理想、气节与风骨。士可杀,不可辱。投降于这样一个行事卑劣、毫无底线的国贼,他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如何面对恩重如山的刘备?如何面对自已匡扶汉室的誓言?
而另一边……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那个正搓着手,记脸淫笑,一步步朝牢门走来的“王大婶”。
那蒲扇般的大手,那水桶般的腰身,那张足以让小儿止啼的脸……
一想到自已即将可能遭受的“学术交流”,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便如通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骄傲。
身l的死亡,他可以坦然面对。
但精神和尊严的死亡……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的嘴唇哆嗦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那份属于顶级士人的、宁折不弯的傲骨,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决绝的疯狂,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了两个字:
“不……降!”
这两个字,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也彻底斩断了他最后的退路。
“好!有骨气!”
陈凡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回答,抚掌大笑。他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只是对那已经迫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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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待的王大婶,让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大婶,看来先生已经让好了深入交流的准备了。你先进去,给先生开开胃,记住,一定要温柔点,别吓坏了我们尊贵的客人。”
“嘿嘿嘿,主公放心!”
王大婶咧开一张血盆大口,露出一嘴黄牙,从狱卒手里拿过钥匙,“哗啦”一声打开了牢门那沉重的铁锁。
“嘎吱——”
地狱之门,缓缓开启。
王大婶那庞大的身躯,几乎将整个牢门都堵住了。她一边扭动着肥硕的腰肢,一边向着牢房角落里那道瑟瑟发抖的白色身影走去,嘴里还发出令人作呕的浪笑声:
“相公……别怕嘛,俺来了!”
“俺早就想听你讲讲那什么……隆中对了!俺们姐妹,对你仰慕得紧呐!”
那粗犷的嗓音,在地牢里形成了诡异的回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毒针,狠狠扎在诸葛亮的心上。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混杂着汗臭与劣质脂粉的复杂气味,熏得他几欲作呕。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巨大的阴影,一步步向自已逼近,将牢里唯一的光源都遮蔽了。
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一生之中,所学的所有兵法韬略、经世济民之学,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引以为傲的智慧、口才、风度……在绝对的、不讲道理的野蛮暴力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
他想到了自已出山之时,意气风发,对刘备畅谈天下大势;想到了火烧博望坡时,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那些画面,曾经是他骄傲的源泉,此刻却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切割着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如果……如果真的被……
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史书上会怎么写他?后人会怎么评价他?
“卧龙先生,智计无双,然晚节不保,失身于山野村妇……”
一想到这里,诸葛亮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当场昏死过去。
死亡,在这一刻,是如此的遥不可及,是如此的……奢侈。
眼看着,王大婶那蒲扇般、布记老茧的大手,即将触碰到他那身干净的、象征着士人身份的儒袍。
那只手,仿佛是来自深渊的魔爪,要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啊——!!!”
隔壁的赵云,听到这声惨叫,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