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美的回答。
既回答了问题，又什么都没说。
这种感觉，让苏晚晴心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不上不下，难受至极。她还想再问点什么比如“在哪工作”、“做什么职位”但看着林默那副淡然疏离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追问的立场。
“那……路上小心。”最终，她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客套话。
“多谢苏老师关心。”
林默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拉着还在状况外的林溪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视线。
直到那挺拔的背影彻底消失，苏晚晴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一晃撑在了办公桌上。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小苏，刚才那个……真是你大学同学？”旁边的张老师好奇地凑了过来。
“嗯。”苏晚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哎哟那可是个潜力股啊！”张老师感慨道，“你看他那气质沉稳大气，将来肯定不是池中之物。你们俩当年……”
“张老师！”苏晚晴猛地打断了他，语气有些生硬“我还有份卷子没批完。”
张老师碰了个钉子，悻悻地闭上了嘴。
苏晚晴重新坐下拿起红笔，可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响着林默那句“好久不见”以及他最后那个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神。
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闷得发疼。
……
教学楼的走廊里林溪一离开办公室的“危险区域”，立刻就原地复活了。
她像只树懒一样挂在林默的胳膊上，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哥！我亲哥！我义父！”她一连换了三个称呼压低了声音激动地问，“你和‘灭绝师太’……不是你和我们苏老师，到底什么关系？大学同学？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你们俩那眼神，简直就是一部八十集的爱恨情仇连续剧啊！”
“谈过。”林默言简意赅。
“我靠！”林溪一声惊呼虽然及时捂住了嘴，但那份震惊已经溢于言表，“真的假的？你是我亲哥，她是我班主任你们俩谈过恋爱？这……这辈分不就乱了吗！”
林默瞥了她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
“这太不正常了啊！”林溪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难怪！难怪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是单纯的师生情，里面带着三分嫌弃，三分审视还有四分……恨铁不成钢？原来根子在你这儿啊！”
“她是因为你理综考一百零八分才嫌弃你。”林默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真相。
“……”
林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不服气地嘟囔：“那她肯定觉得我拉低了你的基因水平！哥，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你们什么时候分的？谁甩的谁？”
“都过去了。”林默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
陈年旧事，再翻出来细说除了徒增尴尬，毫无意义。
两人一路走到教学楼下，午后的阳光穿过茂密的香樟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校园里很安静，能听到远处操场上传来的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
林溪看他不想说，撇了撇嘴没再追问，但心里已经开始脑补一出“天才学长与校花学妹因贫富差距被迫分手多年后意外重逢”的年度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