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明施握着明曦的那只大手上,眼神更冷了几分。
扶风的身后,站着一个更加高大魁梧的身影。
莱恩也端着一碗东西,那是一碗他亲手烤好、又细心撕成小块的肉。
只是此刻,这位曾经的狮王、卡俄斯部落绝对的暴君,一张英俊的脸庞涨得通红。
他高大的身躯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想进又不敢进,急得抓耳挠腮。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来,只是死死地瞪着屋内的儿子。
那双威严的黄金狮眸,在面对这种场面时,也罕见地染上了几分无措与慌乱。
明施,他的儿子。
五年不见,竟然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
那身威武雄壮的狮身,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强大气息,比之他当年,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莱恩的心中,是无比复杂的情绪。
有作为父亲的骄傲,也有作为伴侣的、滔天的嫉妒与危机感。
这些年,成年后的明施凭借着俊美的容貌和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在南北方的雌性中极受欢迎。
追求他的雌性,能从部落这头排到那头。
可这小子,却对所有雌性都视若无睹,完全不像那些刚刚成年、荷尔蒙爆棚的兽人小子们。
他一心一意,只扑在寻找他失踪的妈妈这一件事上。
起初,莱恩、扶风、甚至明沉他们。
他们当时被明曦失踪的痛苦与焦虑折磨着,根本无暇去关注一个半大孩子的心理变化。
甚至,他们乐见其成。
多一个强大的黄金狮人帮忙,就能多一丝找到明曦的希望。
现在,明曦回来了。
面对这个自己唯一的、又吃了无数苦头的孩子。
他们的伴侣,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心软得一塌糊涂的明曦,只会一次又一次地选择原谅与包容。
这该死的血缘,成了那头小狮子最坚不可摧的护盾。
也成了他们所有人,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
扶风将汤药在木桌上放好,向床边迈去。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混合着草药清苦与雄性侵略性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无孔不入。
令他们魂牵梦萦了五年的小伴侣就坐在那里。
时间在她身上仿佛停滞不前,一如五年前初见时那般娇媚勾人。
琥珀色的桃花眼刚刚从梦魇中挣脱,还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含着未散的泪。
雪白的面颊上,像一颗熟透了的浆果,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眼。
“曦曦。”
扶风站在床边,声音是一贯的冷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抚上美人撩人的脸颊,指腹下的肌肤细腻得仿佛上好的丝绸,让他心底最深处的占有欲疯狂滋生。
“曦曦,我是谁?”
他微微俯身,阴影将明曦完全笼罩。
那双狭长的漆黑眼眸之下,天然的红色纹路已经蔓延成线,如同干涸的血泪。
他垂着眼,整个人看上去妖异无比。
明曦的呼吸一窒。
她的大脑还在因为明施的蜕变而嗡嗡作响,扶风的出现,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进了本就混乱的湖心。
这个用斯文优雅将她逼入绝境,用交易的名义强行在她脖颈上留下第一颗不属于莱恩的伴生石的男人。
他是冷静的医师,也是疯狂的猎人。
莱恩在旁边忍了又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终究还是没有忍过。
他绕到床的另一边,那双威严的黄金狮眸,此刻却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与眷恋,死死地望着他失踪了整整五年的小伴侣。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段岁月在他和扶风的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只是让他们的气息变得更加沉稳与危险。
但对于年轻的兽人而言,五年足以完成脱胎换骨的蜕变。
妖藤覆灭后,新的秩序在建立,年轻的兽人们一代更比一代强,他们汲取着从南方传来的最先进的知识和武力训练,成长速度惊人。
看着小伴侣仍然如五年前那般,脆弱、娇美、需要被牢牢掌控在怀里的动人模样,莱恩和扶风都清晰地预感到,此后的日子,将再也不会有片刻的平静。
“曦曦,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莱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粗嘎,他覆着薄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美人眼角那颗将落未落的泪珠。
那滴温热的液体烫得他心脏一缩。
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躬下身子,用自己粗糙的唇,狠狠地吻上了那片被饱满甜美的唇瓣。
滋味如他无数个日夜的梦中那般甜美,甚至更加醉人。
近在咫尺的距离下,伴侣精致的容貌与芬芳的气息,更是产生一股无法抗拒的强烈冲击,让这位曾经的暴君彻底沉沦。
这是他的雌性。
是他从深林里捡回来的,是他养了五年的,是他唯一的伴侣。
扶风抬起狭长的眸子,眼下那抹红痕越发妖异。
他看着莱恩霸道宣示主权的吻,看着明曦被吻得睁大了眼,眼中的水汽更浓,却没有推拒的模样,眼神冷得能结出冰来。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谁都不是唯一的。
明施那双深邃的翠绿色眼眸瞬间燃起了火焰。
他刚刚才找回他的妈妈,这两个混蛋就当着他的面,一个用手摸,一个用嘴亲。
“滚开!”
属于成年雄狮的、充满威胁性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发出,不再是幼崽时期奶声奶气的咆哮。
他猛地伸出粗壮的手臂,想要将莱恩从他妈妈身上推开。
莱恩却像是磐石一般纹丝不动,只是加深了这个吻,一只手甚至已经探向明曦纤细的腰肢,要将她整个人都捞进怀里。
一场无声的修罗场,在明曦的床边彻底爆发。
兽人们的争风吃醋,却苦了被夹在中间的明曦。
她的唇被莱恩堵着,手被明施攥着,脸颊上还残留着扶风冰凉的触感。
三个强大雄性灼热的体温、浓烈的气息、还有那几乎要将空气点燃的占有欲,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困住。
她快要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