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反驳,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
他可以忍受妹妹被几个强者占有,但他无法忍受妹妹被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净化机器,被所有人利用。
就在兄弟俩剑拔弩张之际,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明野身后传来。
“二哥……”
明曦在明野出来就醒了,也跟了过来。
她小脸依旧苍白,但那双水汽氤氲的桃花眼,正担忧地看着明野。
“别跟大哥吵架……”
看到妹妹虚弱的样子,明野心中的怒火瞬间转化为了心疼。
他撇开头,不再看明沉,快步走到明曦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里。
“曦曦,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那条灰色的狼尾巴也不安地在身后甩来甩去。
“我没事了,二哥。”
明曦靠在二哥温暖结实的胸膛里,轻轻摇了摇头。
她安抚地拍了拍明野的手臂,然后抬起头,看向周围那些眼神复杂的兽人。
她挣扎着从明野怀里下来,在明沉的默许和明野紧张的护持下,缓步走进田里。
她走到一株作物前,亲手将一颗熟透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红色果实摘了下来。
然后,她转身,走到一个熊族兽人面前。
这个兽人昨天开垦土地时最为卖力,几乎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
“给你。”
明曦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虚弱的沙哑,但那双清澈的桃花眼,却真诚地看着他。
那名熊族兽人愣住了,他看着递到面前的果实,又看了看明曦,一时间手足无措。
在明沉鼓励的目光下,他才颤抖着伸出粗糙的大手,接过了那枚果实。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将果实放入口中。
果实入口即化,一股难以形容的清甜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下一秒,那个熊族兽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众人清晰地看到,他右臂上那道狰狞的、因被污染兽抓伤而常年无法愈合的旧伤疤,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愈合。
一缕缕微不可查的黑色雾气,从他的皮肤下逸散出来,然后消弭于空气中。
“吼——!”
他仰天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咆哮,那声音里充满了压抑许久的痛苦被释放的舒爽。
他低头看着自己光滑如初的手臂,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纯粹的力量,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兽人都惊呆了。
铁爪脸上的不屑和嘲讽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置信的惊骇。
如果说之前的异香和快速生长只是奇观,那么眼前的景象,就是无可辩驳的神迹。
所有兽人看向那些作物的眼神,瞬间从好奇,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狂热与渴望。
那不是普通的食物。
那是能治愈伤痛、清除污染的圣药。
明曦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也同样震撼。
没想到,净化能力增强后,有如此强大的效果。
她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大哥。
明沉对她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眼神深邃,示意她继续。
明曦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着所有兽人,脸上绽开一个纯真又带着一丝虚弱的微笑。
“只要……只要大家愿意为我工作。”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所有兽人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以后大家都能得到这种食物。”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所有兽人。
明野站在明曦身后,看着妹妹那张纯真又充满无声诱惑的脸。
他再看向周围那些雄性兽人。
他们的眼神,已经从对强者的敬畏,变成了对神明的狂热崇拜,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渴望,几乎要将他妹妹生吞活剥。
一股汹涌的嫉妒和暴戾的占有欲,瞬间将明野的理智吞噬。
不行。
曦曦是他的。
她的身体,她的微笑,都只能属于他。
他再也无法忍受。
明野猛地上前一步,不顾明曦的惊呼,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里。
“够了!”
他对着所有人低吼,锐利的狼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曦曦是我的!谁他妈也别想靠近她!”
说完,他便抱着怀里挣扎的明曦,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自己的房屋。
明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冰冷如霜。
他知道,明野这头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狼,在今晚,一定会做些疯狂的事。
夜,更深了。
明野的石屋里,门被死死地锁住。
黑暗中,断断续续地传出女孩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呜咽。
“呜……二哥……不要……”
“求你了……”
哭声被粗暴的喘息和野兽般的低吼打断。
“求我?”
明野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疯狂。
他用鼻子疯狂地嗅闻着怀里女孩身上的味道,那里还残留着大哥明沉清冷的气味。
这股味道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曦曦……”
“只留下二哥一个人的味道……好不好?”
与此同时,在鹰族领地的另一端。
“扑通”一声,一道高大的身影重重地跪了下来。
是铁爪。
那个白天还对明曦的能力嗤之以鼻的熊族战士,此刻脸上没有了半分傲慢与怀疑。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了绝望与痛苦,重重地将头磕在冰冷的石阶上。
“首领!”
他声音嘶哑,充满了哀求。
“求求您……求求您赐我一枚果实!”
“我的弟弟……他快不行了!污染已经侵蚀了她的心脏……求求您救救她!”
他一声声地哀求着,每一次叩首,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很快便磕出了血。
“只要您能救她,我铁爪这条命……就是您和明曦大人的!”
门内,一片寂静,只有灯火摇曳。
明沉坐在桌前,正用一方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门外的哀嚎,他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没有开门。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直到铁爪的哭嚎声,渐渐被痛苦的绝望所取代。
他才缓缓放下手术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满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