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蟒人嘶嘶地吐着信子,声音里满是幻想。
“我已经等不及了。”
另一个声音更加粗噶的蟒人回应道,巨大的尾巴兴奋地拍打着地面。
“你等不及有什么用。只希望雌母快些诞下圣蛋,早日完成转化。”
“我有一种预感,她将会转化为我们克拉玛特史上最庞大的雌母。那身体,那气息……嘶嘶……”
“我要雌母为我生下一窝小蛇!”
“我族寿命那么长,一窝怎么够!我要她每年都为我生!”
“……”
游在林间的蟒人们激动不已地甩着尾巴,想象着自己缠上那具娇软甜美的身躯,将她彻底占有的场景。
这是蟒族青年们这些日子以来,共同的、最炙热的幻想。
这些恐怖的话语,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扶风和雷的耳中。
雷的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橙黄色的虎瞳里燃起了疯狂的杀意,喉咙里发出被死死压抑住的低吼,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扶风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一路窜上头顶,让他的血液都几乎冻结。
转化。
圣蛋。
这些词汇,让他瞬间明白了蛇王那更加恐怖的图谋。
他原本还想部署得更加妥当,寻找万全之策。
可现在,他立马决定,哪怕是龙潭蛇窟,今天也必须闯上一闯。
就在这时,又一声鹤唳传来,但这次的叫声却带着一丝欣喜与急切。
一个飞鹤族的兽人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压低声音道:“蛇王出来了!他抱着那个小雌性,就在平日那片草地上晒太阳!”
“而且,他身边没有其他蟒蛇,那些家伙全都出去捕猎了!”
扶风漆黑的眼眸里寒光一闪。
“动手。”
太阳温暖而灼热。
已经数日未见阳光的明曦,正毫无知觉地趴在蛇王冰冷的怀中。
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她琥珀色的桃花眼在清醒和迷离之间徘徊,漂亮的瞳孔无法聚焦,失神地望着虚空。
身下撑胀的小腹中,好像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在往下坠。
那种感觉,形成一种立马就要从她身体里挤出来的错觉。
就和当初,她怀上明施的那个兽蛋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陌生的、被侵入的、即将生产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焦躁地抱着蛇王冰冷的身体,无意识地蹭着,寻求一丝安抚。
蛇王墨渊曲卷的墨黑长发,与美人乌黑的发丝交缠在一起,亲密无间。
他本就苍白妖异的面庞,此刻越发白了,薄唇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他抱着怀中美人的动作,却依旧充满了不容侵犯的占有欲。
那双腥红色的竖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同时,他修长的手指,正温柔地抚摸着怀中焦躁美人的脊背,用亲吻来安抚她。
高空中盘旋的飞鹤,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几天不见,蛇王那本该粗壮有力的蛇尾,仿佛都缩小了一圈。
他将美人缠在怀中的姿态,也不像平日里那般松散随意,反而一直紧紧绷着,像一张随时准备射出的弓,面对着看不见的危机。
“曦曦,我们回去吧。”
墨渊轻抚着怀中美人的脊背,将自己的额头与她光洁的额头相抵,用他那特有的、嘶哑而蛊惑的嗓音轻声哄诱。
他想要将美人重新卷回自己安全的洞穴中。
但他一动,抱着他的那具柔软身体便立刻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那双雪白纤细的双臂,更加用力地揽在他的脖颈上,不愿离开分毫。
哭声颤颤,好不可怜。
“不要……不要回去……”
“好冷……里面好冷……我不要回去……”
明曦哭着,在蛇王冰冷的怀中胡乱地摇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出了天大的问题。
“肚子……肚子好难受……肚子里有东西……呜呜呜……”
明曦的本能让她又惊又怕,但身体里分泌出的某些奇怪激素,又让她不可抑制地渴望着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但那种空虚又饱胀的矛盾感觉,逼得她快要疯了。
墨渊耐心地,用分叉的舌尖,轻轻舔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继续轻声哄诱着崩溃的美人。
“乖,回去肚子里的东西就没了。”
“你要生产了,曦曦。”
“我们回去好不好,外面不安全。”
族人都外出捕猎,为雌母的转化仪式做最后的准备了。
蛇王更是耗费了自己大半的精血,才在美人的体内孕育出了那枚能让她彻底转换的圣蛋。
只要美人吃下这枚能够生骨造血的圣蛋,她便会重塑骨血,彻底转化为高贵的雌蛇。
从此,她将拥有强大的身躯和悠久的生命,成为他们整个克拉玛特部族,唯一的、能够诞下强大后代的雌母。
克拉玛特蟒族可以与普通的雌性结合。
但那些雌性产下的蛇蛋,大多脆弱不堪,很少能存活到破壳那天。
只有雌母,才能为蟒族诞下真正强大的后代。
而每一个时代,只能拥有一个雌母的存在。
雌母的转化,需要耗费蛇王一半的力量与生命本源,甚至会导致蛇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陷入虚弱,乃至直接死去。
而每一任雌母,在生命的最后,也会以自己全部的力量和骨血,诞下最后一个子嗣。
这个子嗣,就是未来的蛇王。
蛇王与雌母之间,是一种互相成就的共生关系。
没有雌母,便育不出强大的蛇王。
没有蛇王的奉献,也不能转化出新一代的雌母。
这几日,正是那枚圣蛋快要生产的关键时刻,也是蛇王最虚弱的时候,本不该外出。
可是,怀中的美人一直在哭。
她彻夜哭泣,哭着喊着想要回到地面,想要被温暖的阳光照射。
甚至在墨渊不注意的时候,她还自己挣扎着爬到了洞口,差点就从那万丈悬崖上坠下,摔为粉碎。
墨渊看着美人哭得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的样子,心疼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抱着美人离开了蛇窟,回到了阳光之下,只为讨她片刻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