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陆沉川是真的动了气,也明白自己这点手段根本瞒不过他。
他悻悻地移开视线,语气僵硬地承认:“是又怎么样?我这不是怕你被那个女人骗了吗!她以前就是那种”
“哪种?”陆沉舟冷声反问,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警告,“她的过去,轮不到你来评判。”
傅璟被他话里的维护和冷硬刺到,梗着脖子:“陆沉舟!你为了个女人,至于吗?!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
“正因为是兄弟,我才最后警告你一次。”陆沉舟的眼神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更冷,“别再插手我的事,更别再试图用任何方式去为难、诋毁她,否则,傅璟,兄弟也没得做。”
这些话从他口中清晰吐出,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傅璟彻底震惊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沉舟,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骂人,但在陆沉舟那双冰冷决绝的眼睛注视下,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最终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肩膀垮了下来,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悻悻然,低声嘟囔:“知道了,算我多管闲事。”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了出去。
陆沉舟听到摔门的声音,眼神深邃冰冷。
他知道傅璟未必真心认错,但至少,短期内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找她的麻烦。
这就够了。
城市的某个阴暗角落里,周明远正蜷缩在一间廉价酒吧的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酒、汗水混合的浑浊气味。
灯光昏暗,勉强照亮他憔悴不堪的脸。
他眼底布满红血丝,胡子拉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穷途末路的戾气。
桌上的空酒瓶堆了几个,他手里还攥着半瓶最便宜的烈酒,仰头灌下一口,火辣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呛得他连连咳嗽。
“妈的”他低声咒骂着,声音沙哑难听。
自从被赶出家门,他就像过街老鼠,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还欠下了高利贷。
讨债的人可没有耐心。
前几天,他刚被堵在巷子里狠狠教训了一顿,那些人的警告言犹在耳,再不还钱,下次卸掉的就不止是一两根肋骨了。
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翻遍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能救他于水火的人。
昔日的酒肉朋友早已将他拉黑。
就在这时,他浑浊的目光猛地定格在手机通讯录的某个名字上,喻宁。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滋生出来。
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新电话卡,周明远拨通了电话——
“喂?哪位?”
喻宁清冷而带着一丝警惕的声音。
周明远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对着电话低吼,声音因为酒精和激动而扭曲:“喻宁!是我!周明远!”
恶心。
喻宁此时正在给陆沉舟准备明天要穿的衣服,想也没想就要挂断。
然而,电话那头却响起男人狠戾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