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氛围还是阴阳怪气当中带着热火朝天的,可被沈南乔当场抓包后,三人脸上顿时心虚无比。
嚼舌根不可怕。
可怕的是蛐蛐人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个正主,对方还破天荒的出来跟她们对峙。
和文若兰站在一起的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都是养鸡生产线的,一个叫温红霞,另一个叫万灵。
她们和文若兰在一个军属院长大,是好朋友,刚刚话里话外也都是在给文若兰抱不平。
温红霞尬笑两声之后:“南乔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躲在角落里我都没看着,我们就那么一说,你别太放心上。”
“长舌妇闲的没事干胡乱喷粪当然不配被我放心上,我的心干净的很。”
沈南乔目光从容,不带半点锋利,吐出的话确实一句比一句杀伤力高。
文若兰掩饰着心慌站出来道:“大家都是工友,说话不用这么难听”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沈南乔径直走到文若兰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她脸上。
她冷然道:“她们都是为你说话,所以这一巴掌我是赏你这个罪魁祸首的。”
旁边的万灵和温红霞都没想到沈南乔会突然动手,惊叫连连。
文若兰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南乔:“你敢打我?。”
这一巴掌,沈南乔打的干脆、响亮,但下手的力道并不重。
侮辱和震慑的成分居多。
她冷冷道:“你们和文若兰熟,向着她说话,这个我能理解,可什么话在什么地方不该说,你们心里应该有数,以后我不想再听见有任何人抹黑我丈夫。”
“南乔同志,刚刚是我们多嘴了!真不好意思。”温红霞脸都吓白了,赶忙站出来表态。
沈南乔目光盯着从自己站出来后就一直没说话的万灵。
对方被她眼神一看,脸色煞白一片,她捏捏诺诺道:
“我、我也不敢了。”
沈南乔再度抬手,吓得三个人连连后退。
她轻轻将手放在文若兰肩膀上,平静冷眸和她对视:
“今天我心情好,不想因为你这颗老鼠屎坏了心情,不然不会区区一巴掌便宜了你,以后千万要记住管好你的嘴,少说话多做事。”
没给文若兰应答的时间,沈南乔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去把今天厂里的屎铲了,就当是小惩大诫,我好心提醒你,别让我抓到再有下次,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就放过你的。”
“凭、凭什么?”
文若兰不服气,傅毅珩虽然现在的身份是团长,比她们家厉害没错,但她哥哥也是副团长,平常她在院子里一直是被人捧着的。
凭什么沈南乔敢仗着傅毅珩的势来命令她?
“傅毅珩是军人,你追求他未果,于是抹黑他的妻子,还联合其他人在外污蔑他的名声,你说这件事情如果我上报给军区,你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的家里又是什么样的后果。”
到现在还不明白局势,沈南乔觉得她简直天真的可怕。
她眼神扫过温红霞和万灵:“你们是选择继续和她绑在一条船上?还是改过自新?”
“不、不、不,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齐齐摆手后退。
随后,沈南乔眼神轻蔑扫过文若兰:“知道我凭什么了吗?”
文若兰涨红一张脸,咬牙道:“行!算你狠!”
沈南乔没理会,径直穿过她们三人,畅通无阻。
文若兰被沈南乔吓破胆,赶忙拿起工具屈辱的去清理鸡鸭粪便,一边走一边抽泣。
温红霞和万灵就在旁边看着,面色十分僵硬,一直到养殖场里其他人都陆续上班了,她们还是大气都不敢喘。
张嫂子过来的时候,沈南乔已经把自己养殖的范围巡视完一遍。
没有鸭蛋,在她预料范围之内。
张嫂子环视四周,没看到文若兰的身影:
“平常这时候文若兰都颐指气使的讽刺我们鸭子生产组又挂零蛋,让她这个组长面上无光,今天怎么不见人呢?”
“兴许过会儿就回来了。”
沈南乔勾唇笑道。
张嫂子不死心今天还是没鸭蛋,低头寻找看看哪里是不是有遗漏没找到的,一边道:
“文若兰从小就掐尖好强,你没和傅团结婚之前,她不顾傅团说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还是三天两头就上军区给傅团送东西,后面傅团出了绝嗣那事儿之后,更是大献殷勤,总以为自己有机会。”
“现在你们结婚了,她还是没死心,今天早上在军属院她听见傅团给你盖了厕所和冲凉房,那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我估计你和傅团的感情越好,她心里就越是不舒坦,现在指不定躲在什么地方,想着要给你使绊子呢。”
随后,张嫂子想起什么,目光在沈南乔身上逡巡:“今天她没来找你麻烦吧?”
“没有,她占不到我便宜。”沈南乔摇头。
张嫂子也就那么一问,想想也觉得沈南乔不是个吃亏的。
但她还是很奇怪文若兰今天去了哪里,干完活就开始四处找。
这不瞧还好,仔细一瞧张嫂子发现文若兰弯着腰拿着铲子,居然在清理粪便:
“文组长,你怎么干起铲屎工的活儿了?你可是咱们组的组长啊!”
张嫂子语气夸张,看起来像关心,实则全是对文若兰的落井下石和嘲讽。
文若兰冷着脸:
“你既然知道我是组长,还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乐意给组里的同志分担不行吗?”
“哟,你啥时候心眼有这么好了?”张嫂子满是怀疑。
“张嫂子,你说话最好注意点!我可是组长,你这样怀疑和你一起工作的同志,当心我和上面反映!”
官大一级压死人,张嫂子不再多嘴了。
但是张嫂子始终觉得这件事情里面有蹊跷,于是又问沈南乔:
“南乔,你来的早,知道她为什么去铲屎么?她平常不可一世,别说是铲鸭屎了,连个鸭子都不喂,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登时间,文若兰、温红霞、万灵三人紧张的看着沈南乔。
沈南乔语气平缓,似有若无的笑意落在文若兰身上:
“人,一般只有做亏心事的时候,才会做一些平常不会做的事情赎罪,文组长,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