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珩长得好看,声音好听,人还体贴。
也难怪被人惦记着。
傅毅珩眸色闪过一丝冷意:“有人为难你只管告诉我。”
“没有人为难我。”沈南乔摇摇头。
虽然她在这之前并不了解傅毅珩,但是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对他的人品也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如果他真的和文若兰有点什么,那他绝对不会和她结婚。
而且她和文若兰是同事,即便告诉傅毅珩这件事情,又改变不了她们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事实。
再加上她自己可以反击回去。
沈南乔果断道:“苏婶子今天带我认识了不少人,养殖场的大家也都对我很好。”
“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和我说,就算是不想出去上班了,也不要勉强,回家休息我来养你。”
“好。
”
肉片瘦中带着一丁点的肥,一口下去油脂伴随着豆豉的香味四溢;腊鸡应该是野的在外面一直跑动,吃起来肉质紧实。
就是刚刚傅毅珩给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沈南乔吃的肚子鼓起来也只吃完一半,还剩一大半在碗里。
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她小声道:“我吃不下了,这半边的肉我都没有动过,你”
没等她说完,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碗另外半边扣住。
随后,傅毅珩将他碗里剩下的一小点饭倒入沈南乔碗中,埋头吃了起来。
刚刚他们手放在同一个碗上的时候,男人灼热的温度传递到她冰凉指尖。
沈南乔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昨夜那令人难忘的一幕。
一瞬间,面色爆红。
她赶忙走开:“你先吃,我有点闷,在院子里走走。”
好在傅毅珩一直低头吃着碗里的饭,也没多想。
沈南乔给自己打了一盆水洗脸,水中的倒影衬出她纤细的手腕,她怎么觉得自己手上的手镯怎么跟之前的颜色变得不太一样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记错了。
在倒影并不怎么清晰的情况下,依然能看出她通红的脸颊和耳垂。
得亏了夜幕降临,不然这副模样让傅毅珩看见,她可太丢人了。
等面上热度消减了一些,沈南乔想要洗碗。
却没想到碗筷傅毅珩都收拾好了,正拿着抹布擦桌子。
沈南乔心底不安中泛着些许甘甜,不论男人绝嗣与否,像他这样洗衣做饭包揽全部家务的男人简直世所罕见。
沈南乔浅浅一笑:“傅同志,谢谢你。”
“咱们是夫妻,不用客气。”
第二天一早,她还在饭桌上吃早餐,外面忽然传来拖拉机轰隆隆的声音,随后那声音就在她家门口停下来。
军属院的人听见动静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张嫂子和他们熟一些,站在墙头问傅毅珩:
“傅团,你拉砖头干什么?你们家房子要补砖了?”
傅毅珩淡声道:“不是,我准备盖一个厕所和淋浴间。”
此言一出,他们家瞬间沦为军区军属院的焦点。
其他人顿时羡慕嫉妒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茅坑和淋浴间人人都知道方便,但两房两瓦盖下来得费不少红砖,少说得三四百块,没谁家舍得这个钱。
“这傅团家条件真是好,为了拉屎洗澡,造这么多钱。”
“傅团一个大男人又用不着不讲究,肯定是为了他媳妇儿修的,条件好也不是这么花的。”
“咱们这军属院里头,属傅团媳妇儿最漂亮,不怪人家傅团被迷得神魂颠倒。”
开着拖拉机的是两个军装小伙,其中一个跑到傅毅珩面前行了一个军礼:
“哥,红砖、水泥、瓦片材料一共二百六十八。”
“你小子虎啊!”另一个赶忙过来拉着他:“咱们傅团啥情况你不知道?结了婚他兜里就剩五块钱,你得问嫂子要!”
在他们说钱的时候,沈南乔就转身进了屋子拿钱。
虽然说傅毅珩将全部的钱都交给了她保管,但她都是放在家里的储物柜,钥匙她和傅毅珩一人有一把,他想用的话,随时可以用。
此刻沈南乔赶忙走出来:
“同志,这是钱,你点点。”
这是傅毅珩的战友第一次见到沈南乔。
她穿着平平无奇的衬衫,但浓密乌黑的秀发及腰,长相明艳端庄,眸中水波潋滟,双颊白皙柔嫩,鼻子挺翘,唇色不点而红,
特别站在偏冷的傅毅珩旁边,带着一股子柔、媚。
更添三分娇艳。
小伙有些看呆了,连钱也忘了接:“嫂子长得可真漂亮!”
沈南乔有些尴尬,正纠结不知道怎么办,一个高大的影子挡在了她前面,隔绝开小伙热烈的目光。
傅毅珩对准那看呆的小伙就是一脚:
“都别在这杵着,耽误你嫂子上班,盖屋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俩了。”
“两位同志,辛苦你们了。”
沈南乔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嫂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她有些犹豫自己今天要不要请假,建房子的规矩都是邻居互相之间帮忙,但中午和晚上得管饭,她如果要上班只怕赶不及回来。
当个不规矩的人,她心里会过意不去。
可留在军属院
周围邻居时不时就过来探头打探,屋子里还有两个好奇小伙,让沈南乔十分不自在。
傅毅珩拉着她的手走出去:“我送你去上班,他们吃饭的事情你不用管。”
男人腿脚有力,骑车也快,没几秒钟就把她带离军属院。
到了养殖场。
傅毅珩叮嘱道:“晚上下班我来接你。”
“好。”
沈南乔低着头,看着傅毅珩骑车远去的身影,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从她十岁没有母亲开始,她就习惯了低调。
这还是第一次被众人视作焦点。
她没想过,仅仅只是因为昨晚傅毅珩注意到她去公共卫生间洗澡不方便,第二天他就让人来修好了私人的。
最重要的是,在傅毅珩对她的好面前,她无以为报,这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时针指向七点半,养殖场是八点上班。
沈南乔到得早也没闲着,她走到自己负责的鸭子养殖栏那一块,惊喜的发现有一小部分鸭子周围羽毛泛着点点金光,乍一眼看上去竟然和其他鸭子有些不一样。
不过那光晕极其浅淡,仔细再去查看的时候,又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本来以为养殖场没有人会议论军属院的事情,然而就在她埋头看有没有鸭蛋捡的时候,忽然听见刻意压低的对话。
“我看她话挺少的,还以为是个单纯的,真没想到长得像个狐狸精的人都是有手段的,结婚第二天就哄着傅团把全部工资上交,还花那么多钱修淋浴间。”
“呵呵!她心思深着呢!你们不知道吧,原本和傅团结婚的应该是她妹妹,她故意设计这才换嫁给了傅团,想当军官夫人都疯了,连妹妹的婚事都抢。”
沈南乔刚来养殖场,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原本打算先按捺不发,等摸清楚情况再说。
哪知道声音越说越刻薄。
“我还以为傅团很正义呢,没想到也会被狐狸精迷了眼。”
“男人都是表面看着正经,实际上谁不喜欢漂亮的,傅团也一样肤浅。”
“当初拒绝咱们兰兰的时候说的义正言辞有未婚妻,谁知道结婚当天换人换的那么迅速,没准是一早就和前未婚妻的姐姐起了色心,要我说咱们兰兰不如也”
她早有准备要承受别人的流言蜚语,但是她无法容忍别人在说她的同时,连带着把傅毅珩也说成是龌龊的人。
沈南乔从养鸭栏中站起身,走到谈论的三人的面前。
看着她们顿时噤声的模样,她冷若冰霜道:
“你们说的真精彩,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