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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猛地低头看向姜穗穗。
她身上那件碎花裙的确是新买的，布料柔软，比乔清欢常年穿的衣裳贵了好几倍。
“我，我那是长风哥送的！”姜穗穗慌忙辩解，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我平时省吃俭用”
“省吃俭用？”人群中有人反驳，“上个月你带着你弟来食堂，非要用精白面包饺子，吃剩下的肉馅全喂了野猫！”
围观的民兵们彻底炸了锅。
“我们吃发霉的米，你倒好，糟蹋粮食！”
“穷人乍富就显摆，真当我们是傻子？”
姜穗穗脸色由白转青，想站起来，却腿一软又跌坐回去。
顾长风脸色阴沉，突然想起每次给姜穗穗买东西，她总推搡着说“太贵重了”，转头却拿着他送的东西在大院里晃悠显摆。
“好一个又当又立！”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人群的骂声像潮水般涌来，姜穗穗蜷缩在地上，急忙抓住顾长风的衣角。
“放开。”他第一次甩开姜穗穗的手，“战士们流血流汗保家卫国，吃的是正经口粮，怎么能让你们糟蹋。”
他扫视一圈周围愤怒的民兵，声音像敲响的警钟，“这事没完！但凡动了歪心思的，一个都别想跑！”
说罢，转身离去。
姜穗穗看着顾长风离去的背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猛地转身，对着姜永强肩膀狠狠捶了一拳：“让你小心点！现在好了，全搞砸了！”
姜永强揉着肩膀，委屈得直跺脚：“之前顾团长每次对咱家很好，还总给咱送东西，我哪知道他会忽然这样？”
他声音越来越小，看着周围战士们鄙夷的眼神，闭嘴。
姜穗穗抽了抽鼻子，突然觉得鼻尖发酸。
这次，怕是真要把靠山弄丢了。
与此同时，顾长风离开后驾驶着车，心情烦躁，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
他想起姜穗穗求他给弟弟安排食堂工作时的模样，忽然后知后觉，这可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路过文工团时，他猛地踩了刹车。
文工团门口里贴着别人的新海报，可他眼里却全是乔清欢穿舞裙的样子。
他想起前段时间乔清欢塞给他演出票，说这次编排了新节目，想让他去看看。
可是那时他正在陪姜穗穗逛百货商店，便随便搪塞拒绝了。
此刻，他盯着文工团大门发呆，心里隐隐作痛。
以前总嫌乔清欢不懂事，现在空荡荡的车厢里，连个能念叨他的人都没了。
他默默点起一支烟，“清欢，你到底啥时候回来”
就在这时，下属的电话打来。
“顾哥，查清楚了，姜永强确实在吃回扣，更离谱的是，姜穗穗搞的那个互助社，也在偷偷抽成。”
顾长风猛然顿住，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两秒。
小张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人听见：“还有件事乔清欢她母亲，确实是因为欠费，没赶上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