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男微仰着头,草帽底下露出一张晒得黝黑但长相普通的脸,脑门上还残留着干涸掉的血迹。
“警察同志,他这就是躲狼的时候,裤裆不小心坐在树桩上了,得赶紧去医院治疗,耽误不起。”
灰衣男脑袋上的伤口胡乱用纱布裹了几圈。
汗水混合着渗出来的血迹早就将纱布打湿了,偏偏没动弹一下,下半身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见这帮警察挡着路不让道,顿时心情烦躁,骂骂咧咧道,“关你们屁事,识相的话赶紧让开,否则”
灰衣男后面的话被草帽男捂住嘴,强行闭嘴。
草帽男一脸小心讨好的赔罪,“对不住啊各位,我哥他这也是痛得脑子不清醒了,你们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别他计较。”
人命关天。
没有发现明显异常,纵使几名老警察都觉得他们没有实话,也还是让了路。
老头也重新挥舞起了牛鞭,驾驶着牛车从他们中间穿过。
草帽男生怕灰衣男再乱说些什么,一直强行捂住他的嘴,灰衣男难受又无法呻吟,只能握紧拳头,狠狠的砸着牛车边缘发泄。
就在双方即将拉开距离的时候,霍世勋突然发现,灰衣男手里握着的东西有些眼熟。
“站住!”
中气十足的吼声里带着冷意和压迫感。
赶牛车的老头下意识的把车停住,惹得车座上的灰衣男立马挣脱开草帽男捂嘴的手,大声催促。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
要不是他们的人全都上山去抓人了,基地里找不到其他能用的人,他们也不可能随便找一个老头来帮忙赶车。
老头受到威胁,只能使劲甩着牛鞭赶车。
身后的一帮警察立马反应过来,蜂拥而上,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十来个人就将牛车围了个团团转。
老头立马下蹲抱头。
“警察同志,别抓我,我就是个干活的,都是他们逼着我赶车的,我都不认识他们。”
霍世勋扫了一眼,立马安排年长的警察带他下去分开审问。
从刚才他们就看出来了,赶车老头分明很是惧怕警察,同时也很惧怕牛车后座上的两个青年。
草帽男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被他们按到在牛车上,见他配合,警察们下手倒也不太重。
灰衣男还企图逃跑,奈何下半身受伤,拖着半残之身,还没爬起来就被放倒,下半身的伤口抵在牛车的轮廓上,痛得他面色扭曲。
内心再次把林玉书和苏丽莎两人骂了个半死。
要是让他抓到那两个女人,一定要将她们活剐了!
见他扭来扭去,一脸羁傲不逊的样子,小警察厉声呵斥。
“老实点!”
“你们凭什么抓我?”
灰衣男仍旧不服气,明明刚才只差一点就逃脱掉了。
“你要是心里没鬼,你们跑什么。”
像他这种人,当警察久了都见惯了,没把实际证据摆在眼前,他们是不会主动承认的。
霍世勋的视线从刚才叫停牛车开始,就一直落在灰衣男手上。
这会儿灰衣男已经被制伏放倒,他手里握着的东西也被送到了霍世勋面前,是一块小小的铜锁,用红绳系起来,铜锁表面斑驳,被磨损得光滑透亮,最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霍’字。
他的铜锁早就送给了林玉书,怎么会出现在灰衣男的手中?
霍世勋此刻再也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用力揪住灰衣男的衣领追问,“她在哪儿?你们把玉书藏在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