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春花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春花命苦啊,从小就没了亲爹,老娘我一个人把她拉扯长大。
国栋,你可是春花亲哥,春花她还小,还没结婚嫁人呢,你可不能不管她。
要是真送去公安,留了案底什么的,咱们一家都得背上骂名。”
郑大娘心疼郑春花,但也更心疼钱。
只一个劲儿的在郑国栋面前卖惨,丝毫没有要掏腰包给钱的打算。
郑国栋被她哭得头疼,转身进屋。
屋子里,李秀芹正在糊火柴盒,这是她最近托关系刚找到的散活,糊好了交到收购站,多少也能换点钱。
两个孩子依偎在她身边帮忙,听到亲奶奶的哭喊声,都不敢出去。
“你们两个先出去。”
郑国栋不顾两个孩子怯懦害怕的眼神,直接将人赶走锁上门。
转身看过来时,一双眼睛阴鸷冰冷。
抬手掐住李秀芹脖子,“谁让你进小屋的?怎么这么不听劝告?”
“我、没有”
李秀芹猝不及防,根本不知道自家丈夫发什么疯。
他们俩的房间衣柜后面还有个小套间,只能放得下一张桌子。
有次她半夜起夜时听到动静,发现郑国栋刚从里面出来,还神神秘秘的锁上门,将衣柜推过去盖住。
据说是里面放了重要东西,让她保密。
李秀芹虽然好奇,但以夫为天的思想根深蒂固,她也没从未想进入那间小屋。
此刻的她被勒得喘不过气,只得拼命拍打自己丈夫手臂,祈祷他能松手。
可郑国栋就像是疯了般,越来越用力,脸上的表情也很是狠毒。
“小屋的事儿只有咱俩知道,你又天天在家,不是你,还能是谁?”
他绝不会看错,小屋的门锁垂落方向有了变动,地上还多了半个脚印,脚面较窄,从脚印判断对方多半为女性。
“真、不是我”
李秀芹眼神恐惧,费尽力气才勉强说出几个字。
郑国栋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不错过任何一丝一毫,人在濒临死亡时的表情不会说谎。
再三确认,终于在李秀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松开手。
李秀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里闪着泪光。
整个人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就差那么一点点,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郑国栋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冷声逼问。
“这些天,家里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李秀芹下意识的摇头,对于她来说,每天过得都一样。
照样被婆婆嫌弃,照样带着孩子忙里忙外操持家里的事。
李秀芹突然想起来一事,“对了,咱妈跟春花吵架的事算不算异常?”
郑大娘和郑春花俩母女感情向来很好,上岛以来从来没有红过脸,两人能吵起来也算是难得一遇。
郑国栋虽然不当回事,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
连忙逼问,“具体是哪天吵的架?”
李秀芹仔细回想了下,她一个大字不识看不懂日历的人,具体日期她是记不住的,但她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儿。
“就是特地炒了鸡蛋,你和春花都没回来吃晚饭那天。”
饭桌上难得见了点荤腥,全家人都在等郑春花回来吃饭,可那天郑春花一直没回来,郑国栋也不见踪影。
两个孩子馋得直流口,眼巴巴地等到最后,结果一盘子鸡蛋全被郑大娘一个人消灭了。
郑国栋心头一跳。
这正是他去椰子林,找接头人埋在树下的盒子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