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教授自从年纪上去后,还真是有好些年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了。
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眼神凉凉的扫向苟经纬。
“苟书记,这就是你们养猪场的职工该有的素质?难怪赵副场长不敢说话,你们平时就是这么操作的?”
苟经纬吓得冷汗连连。
当着领导和专家教授的面被自己人揭老底,这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圆了。
郑春花只以为他怕了,握紧了铲子声援。
“苟书记,你别怕他,是不是赵德邦逼你的,您可是书记,是咱们农场最大的官,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手里的铲子立马就拍他脑袋上。”
苟经纬内心急得都快哭了。
转头怒吼一声,“你给我闭嘴,领导说话有你什么事儿,赶紧滚出去。”
郑春花本想帮忙结果又被训了一顿,只得远远的走开。
上次赵德邦提到过使用煤炉子取暖的事儿,确实被他给驳回了。
当时郑春花还在旁边帮腔,还被他表扬了几句,不随波逐流,有个人想法,谁知道这个郑春花实际是个蠢的。
贺庆丰刚把资料拿过来就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一把揪住苟经纬的衣领,“这些日子我不在农场,你就是这么欺负老赵的?
朝阳农场不是你苟某人的一言堂!
再怎么说赵德邦也是农垦部门旗下的正式职工,是农场的副场长,随便一个无名小卒也敢出来指手画脚,苟经纬,你这书记不当也罢!”
贺庆丰个头高,当初在部队那都是扛炮筒的跑在前面的。
苟经纬在他手里,就像个小鸡崽子似的,双脚离地,只剩下脚尖勉强沾地。
满脸赔笑,“误会,误会,老贺你消消气,听我说,我也是为了农场综合考虑。”
聂站长也帮着劝阻,“贺庆丰,别犯浑,就算苟经纬做的再不对,也轮不到你动手。”
贺庆丰也是气上头了,理智还没丢。
闻言终于放开了他,苟经纬扶着自己的老腰大喘气。
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到聂站长开口了。
“老苟,这事儿论起来确实是你有错在先。
养猪场的生猪也属于公家财产,岛上物资固然困难,煤炭紧张,但全国上下,哪里有不困难的,身为农垦部的一员,我们要首先保证粮食、生猪供应。”
事已至此,苟经纬也知道事迹败露,争辩无用。
自己针对赵德邦这事儿,公报私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在不合适的时机被爆出来了。
主动认错,“我有罪,我认罚,接受组织批评。”
聂站长看他态度还算不错,正打算就此揭过。
顾教授凉凉地提议道。
“聂站长,专业的事留给专业的人来干,我建议,在养猪场工作的人都必须经过培训,考试通过才能上岗。
别让一些外行人胡乱插手,不懂装懂,瞎指挥!”
顾教授意有所指,苟经纬听完只能把头垂得更低些,降低存在感。
聂站长也连连点头,“您说的对,养猪是个技术活,确实需要考试才能上岗,我这就安排人下去准备。”
看到苟经纬时,又换了副脸色。
“老苟啊,我们都知道你对农场的初期建设也是做出过贡献的,这点谁都不能否认。
农场还有其他地方需要你,养猪场的事儿,就交给赵副场长他们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