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茶杯被她捏碎了,瓷片割破了她的掌心,她依然感觉不到疼。
恨意在胸腔里面叠加。
爸爸劝过她,不要得罪权贵,但这些权贵动到她家人了。
如果不是怕连累父亲,她现在就想杀了司夜枭和乔忆熙。
陈阿姨被她突然捏碎的茶杯吓到了,握住她的手:“思之,冷静一点,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千万别惹事。”
沈思之深深吸一口气,面上强装的冷静:“陈阿姨,谢谢你的茶。”
沈思之从陈阿姨店里出来后,围观的人也不在了。
沈思之去了一趟警察局。
沈思之站在警察局最中间,像一个孤战的遗民,大声的说:“警察叔叔,我有事情要交代。”
立马有警察带她到办公室问话。
“我坦白,我有一个嫖客,叫司夜枭,上大毕业生。”
警察错愕一下:“你确定是嫖客?”
“确定,我这里有收到他的嫖资,五千块,你看一下,我们开房时间在半年前,维基国际酒店602房。”
警察立马做记录。
她喜提六个月刑期,那司夜枭也别想跑,她烂在泥里,她也要糊司夜枭一嘴。
如果司夜枭只是针对她,她可能会咽下这口气,毕竟是她恋爱脑,识人不清,可是动她家人,她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司夜枭难受。
没一会,司夜枭就真的被警察请来了。
警察没有安排她跟司夜枭当面对峙,她做完笔录警察就让她走了。
她特意在警察局外面待了许久,始终没见司夜枭出来,倒是乔忆熙和司夜枭的那帮兄弟过来了。
看来司夜枭被扣押了。
她心里那一口气稍微缓解了一点。
坐着公交车,看着城市的夜景回到店里,撕开封条走进店里。
昔日热闹的景象已经不在,闻惯的艾草味被一股霉味取代。
店里按摩床旁的抽屉有被动过的痕迹,椅子东倒西歪,拔罐的瓶子散落一地。
沈思之没时间悲伤,连忙去柜台拿钱。
这时店里突然来了一群人,都穿着西裤花衬衫。
看那架势就是社会闲散人群。
为首的崔无常嚼着槟榔,拿鼻孔看她:“你就是沈三万的女儿?”
沈思之害怕得踉跄后退两步:“你们是谁?”
崔无常吸一下鼻子,装得很温柔的说:“我是崔无常,小妹妹别害怕,我是你爸爸的债主,今天认个脸熟,以后你每个月还钱。”
“还什么钱?”
“这个事情你爸爸最清楚,现在你爸爸已经进去了,没个年出不来,这钱我们只能找你还了。”
“我不认识你,我爸爸也不可能借不认识人的钱。”
崔无常知道沈思之不信,让人把资料拿给沈思之:“看看吧,你爸爸是没跟我借钱,跟你那什么远房的叔叔借过钱,他现在把债务转给我了,所以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了。”
她知道那人是谁,当初爸爸弄按摩店的时候需要一笔启动资金,后来爸爸眼睛的动手术又借了一笔,当初以这个按摩店为抵押,借了这一笔钱。
这些年有这个按摩店作为营收,每个月都按规定还钱了,约定七年还完,已经还了两年,还剩三十万,现在爸爸进去了,钱也断了。
可能是那个叔叔碍于脸面不逼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所以转手让社会人士来逼她。
崔无常拍拍她的柜台:“既然债务清楚,那还钱吧。”
“我真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