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爸爸，我谈恋爱了。”
说完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被子里，连呼出的气体都是热的，双脚兴奋小幅度密集的跺床，她心脏快速跳动，连自己都听到了。
沈三万愣了一下。
“你下午毕业典礼是吗？店里让你姑姑帮忙看着，爸爸来参加你你的毕业典礼。”
“真的吗？我去车站接你。”
之前爸爸还说店里没人照看，不参加她毕业典礼。
沈思之立马起身去药店买药，再买一些能遮住身上痕迹的遮瑕膏。
毕业典礼开始前。
她想跟爸爸拍一个毕业前和毕业后的变装视频。
她面向摄像头比心，沈三万向另一边比心。
她的心似从高位坠落，不可置信地看着爸爸的手比向另一个方向。
她从小就知道爸爸有一天会失明，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还是无法接受。
她心里像梗住一般，声音哽咽的说：“爸，你是不是看不见了。”
沈三万眨了眨眼睛，这一次精准的抓住沈思之的手：“没有，这不是看到了嘛。”
沈思之故作轻松：“好，那看摄像头。”
只是她的自拍杆，需要寻找爸爸的方向。
拍完照后，她拿一个盲杖放到爸爸手里。
沈三万也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么一天，所以一摸就知道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适应一下。”
沈三万语气轻松，似乎很轻易接受自己即将失明的事：“没事，早晚有这么一天，爸爸能承受。”
沈思之眼泪像是断了线：“爸，你老实告诉我，医生怎么说？”
“没事，医生说好好养，只要好好养，控制情绪不起伏，还能看见一个月。”
沈三万双眸逐渐失焦的看向远处，他以为自己的眼睛能坚持到女儿结婚，没想到病情这么快。
他是先天性白内障，这类的病一般青年就失明了，这些年一直积极治疗，他快晚年才失明。
还有一个月可以好好看女儿，他应该知足了，只是没能亲眼见到跟女儿相伴一生的人，心里始终有遗憾。
沈三万手紧了紧，犹豫了一下：“思之，今天你说你交男朋友了，可以让爸爸见一面吗？”
以前看得见的时候不觉得看不到什么东西有遗憾。
当光明有倒计时，关于女儿的一切，都觉得有遗憾。
不能看到她工作的样子，不能看她穿婚纱的模样，也看不到她经历生死从产房出来的狼狈。
他最怕的是，以后再也庇护不了她了。
沈思之心跳了跳，她跟司夜枭才交往三个月，昨晚才刚
现在让司夜枭见她爸爸有点快。
她知道爸爸不想有遗憾，她也不想爸爸留有遗憾。
沈思之起身到另一侧给司夜枭发去了信息。
刚把信息发出去，就听到一墙之隔传来司夜枭的声音。
“我艹我就睡她一晚上，她爸爸就要来见我。”
他身边的好友哄笑一片，段少南更是笑得直不起身：“不是，沈思之不会以为你会娶她吧？”
司夜枭另一个好友萧韵舟讽刺的说：“我说司少，你要给钱啊，不给钱她就以为你会娶她了。”
司夜枭更嘲讽的声音传来：“给了，五千块，真特么便宜。”
沈思之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瞬间僵硬在原地。
便宜那两个字在空荡的架空层似乎形成回音，像一把利刃一遍遍插进她心脏，眼泪再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