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有心分析,只是他心中烦闷更多,见是她表情中没有丝毫算计,竟也不想隐瞒了,也是叹了口气。
“皇上要和亲,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知是亏本买卖,无奈我却做不了什么,说起来,三皇子有心要娶邻国公主,只怕你那妹妹要遭殃了。”
席念安一听,却是摇头无所谓的笑了笑:“跟我什么关系,当日她嫁过去,可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既做了选择,那就要承担后果。”
“不是我马后炮,我早就看出宋乾眼界不高,一看就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她看不透,只能自己倒霉了。”
宋钰一听,却来了兴致:“那不知,在念安小姐心中,何人才能托付终生?”
席念安耸了耸肩,她就随口那么一说,可听人这么问,转头一看,突然笑道:“我觉得像王爷这样的就不错,高高大大的,就算没钱也能卖苦力,定然饿不着妻子。”
听了前半句,宋钰心中竟起了一阵波澜,又听后半句,便知她是玩笑,又无奈叹息。
“其实要我看,女子要嫁就要嫁给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为了父母为了权利,那还不如不嫁,反正老死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席念安这是十足的现代思想,她也不畏惧说出来,反正又不是错的。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谁都是第一次做人,干嘛要委屈自己呢。”
宋钰原是心烦,一听这话却不尽侧目,望着席念安,心下有些震惊。
小小年纪,竟这般透彻
他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说,竟也蹲下来,敲了敲那个笨重乌龟的龟壳:“这乌龟挺有趣。”
“我也觉得,我看它好久了!”
林国的小公主早就在路上,不过一月便到了京都。
来时正逢下元,宫中开延。
皇亲贵胄,还有一些亲近大臣,均须前往。
席念安的父亲本是丞相,在加上席梦鸽如今名义上是三皇妃,更是贵上加贵,自然也受邀前往。
不过,这一切就没有席念安的事了。
她从来就没参与过这样的宫延,她都想好了,下元节外面放花灯,十分热闹,她准备等丞相走了就出去看。
却没想到,她还在等着人离开,丞相却是带了人来她的院子,看她正在擦出门时,用于防身的匕首,不忍呵斥:“你闹什么,还不收拾收拾,随我一同入宫!”
“啊?”席念安奇怪,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要自己一同入宫。
“还不快收拾!”
丞相又催促了一句,席念安没了办法,微微点头,站起来正准备出去,可跨出一步,又退了回来对丞相福了一礼。
“既然如此,那父亲先行我随后就到,入宫是大事,我也得换身衣服嘛。”
丞相一看,她这一身是很普通的袄裙,还因为她行为不慎,衣摆上沾了些泥点,看起来确实过于寒碜。
于是点了点头,便也没说话,转身先出去了。
席念安看着他的背影,却是又回去,再妆台前坐下,想了想,接着拿起边上胭脂,对着镜子,在脸上涂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