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述白浅浅笑了笑。
此后的几日,翠玉轩乃至整个唐家再度恢复了平静,只隐隐有些传闻传来。
有洒扫的粗使婆子议论着,说前阵子与人通奸私奔的那个叫玉奴的姨娘遭天谴了。
“天谴?何为天谴?”
“那玉奴和那武师奸夫不是被拖入沉塘了吗?就是咱们唐家宅子后的黑龙潭,那里足有几十米深,人下去是怎么也活不了的。”
“是啊,好几天了,想来已经死了吧?只怕那尸体都被扔去乱葬岗了。”
“扔个屁!”婆子面色骤变,“当时眼看着沉的,可三日后,也就是昨晚侍卫拉上来时,竟然只剩了一堆骨头!”
“啊?骨头?这么快就腐烂了?”
“哪是什么腐烂啊,分明是让潭里的鱼把皮肉全吃了!这就是天谴是诅咒啊!”
“嘘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与咱们唐家那桩传闻联系起来就麻烦了毕竟咱们家主还有些天就要生辰了”
那两婆子的声音渐小,青梧也从回廊里走了出来。
刚刚那两婆子的话她全听见了,一听就是陆砚的手笔他向来把事情干得漂亮,妥妥的滴水不漏。
想来玉奴和那武师早就提前带走了,那些骨头应该也是掩人耳目的兽骨。
作为唐家的罪人,无人在意。所以发现骨头的人也不会过多探看的。这事也能这样瞒天过海,彻底了结。
只是这些婆子提到了家主生辰,这让青梧的心忐忑起来。
算算真的只剩七八日了,陆砚还没有行动吗?
当天晚上,青梧躺在床榻上发呆,听着屋外的蝉鸣,又想到了魏姨娘那地窖的古怪。
想着想着,门外又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仰头一看,门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快得如同错觉一样。
青梧轻手轻脚起来,生怕惊动了隔壁的唐述白贴身婢女的屋子与主子仅有一道薄墙之隔,根本就不隔音。
她悄悄打开门,果然地上又有一张字条。
拿进来在窗边借着月光一瞧,只是四个字:静观其变。
说得谁想去送死似的青梧呼了一口气,这是陆砚让她不要擅自妄动的意思,幸好自己也压根没想动。
她可没那么癫想着去解决魏姨娘和那些棺材。
前世的时候之所以胆大,是因为她身体底子好,加上有通灵镜傍身,可是现在她要啥没啥。
她很晚才入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强行打起精神来,陪唐述白用早膳。
唐述白喝着碗里的粥,心不在焉地说:“父亲生辰快到了。我有些害怕。”
“几日生辰?”青梧警惕起来。
“还有五日。”唐述白咬着下唇,眼睛红红的,“我家的传闻你一定听过了。”
青梧唔了一声:“听人提起过。”
“其实,还不止于此,真相比传闻更可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