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年龄稍长,剑眉入鬓五官硬朗很是英气,但眼神里透着狠戾与坚定,看起来没那么好相处。
青梧一看便知,这位就是久闻其名的家主唐景铭了。
论长相,唐述白过于柔美与他不太相似,大抵是像自己生母。但想想他收拾下人那狠劲,倒又像了。
遗传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道在青梧胡思乱想时,他们已经走近了。
唐述白已经扬声唤了起来:“书瑶,快来见我父亲。”
青梧屈身行礼低眉敛目:“书瑶见过家主,见过大公子。”
“陆书瑶?”唐景铭锐利的视线扫过来,“你就是陆亦安相依为命的妹妹?”
青梧正要回答,他又是一句冷洌不堪的话:“也就是那个乱我唐家家规,引诱我儿的卑贱下人!”
“父亲,”唐述白急切道,“你在说什么?书瑶不是那种人。”
“放肆,我训人还轮不着你。”唐景铭呵斥道,“你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哪里知道厉害。”
“不是那么回”
“你别再说了!我给你挑的下人你看也不看,却对这妖女言听计从,迷心乱志。再这样下去,只怕你整个人就毁了!”
“父亲!”
唐景铭打断他的话:“你进屋,有些话我亲自对她说。”
唐述白气得直跺脚,脸也胀得通红。
一旁的青梧神色淡淡的:“大公子你先进屋吧,我在此倾听家主教诲。”
“书瑶,你我不放心”
“没事,家主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会好好和他说话的。”
唐述白担忧地看了她好几眼,才不情不愿进去了。
青梧定定站在院门口,瘦弱的脊背挺得笔直,并没有因为身份低微就低人一等:“家主请说。”
唐景铭冷笑看她:“看得出来你不懂尊卑胆大包天任性妄为,犬子年幼不谙世事,才会高看你一眼。”
“我也看出来了,为什么大公子与家主你不甚亲近。”青梧也轻笑一声。
“你”唐景铭眉心一皱,“你说什么?”
“大公子这个阶段的少年,最为脆弱敏感,加上他少年丧母,唐家又有那样的传闻,他内心的创伤不比你少。”
“这还需要你来说?你算什么东西?”
青梧摇了摇头:“我对于唐家而言,确实不算什么。可旁观者清,自是将你们的关系看得一清二楚。唐述白如今这孤僻的性子全是因为你。”
“与我何干?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大公子已近十五,你还将他将成不谙人事的孩童,凡事苛刻而为、古板固执,如此冷硬的态度只会让他与你越来越远。”
“你懂什么”唐景铭露出厌恶的神情。
青梧何尝不厌恶他呢?
原本对这位家主毫无感觉,可在那柴棚时听了玉奴的话后,觉得此人大男人主义极重且蛮横专制。方才他一番言论更加深了刻板印象。
若是寻常,青梧早狠狠怼上一通,速速走人了。
可是不行啊!如今她和陆砚潜伏在此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