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低头不语,她哪里是好奇她是想打听打听后宅在哪呢。
这唐家实在太大,从一个院落到另一个,就得走上好一阵,总不能像瞎猫逮耗子一样乱窜吧。
唐家的讲学堂修得方方正正,还未进去就看见好几位先生已经候在那里了。
大昭朝有女子不准踏入学堂的规矩,所以青梧知趣地将书袋递过去,目送唐述白进去后,才隔着院墙往前院窥探。
前院比讲学堂大了三倍不止,那院子空旷得可以操练了,而此时,正有七八位武师在那里。
可是,遍寻也没看到陆砚。
就在青梧踮着脚观望时,身后一个女声呵斥起来:“你是谁?在做什么?如此偷窥成何体统!”
身后,俨然站了个圆脸杏眼的女子,她瞧着二十有余,神色严肃,瞧装扮要么是大丫鬟要么就是小管事。
青梧心里呼了一口气,谨记着自己的身份,恭敬行了礼,解释了一番。
“翠玉轩的?”女子皱眉,上下打量着她:“倒是奇了,大公子从不许婢女跟来此地,怎会带你来?而且他竟然没有撵你走?”
青梧沉默,低着头谨小慎微状。
女子摆了摆手:“罢了,你既然来了,就帮忙做点事,库里有些二公子从前用过的书,一直堆在那里也不是个事。你拿去问问郑姨娘,这些书还要是不要。”
青梧愣了一下,心想这唐家不是只有唐述白一根独苗么?哪里来的二公子?
“快去啊!快拿到后院去。”女子不高兴地瞪她一眼,“怎么跟个死木头似的!”
听见后院两个字,青梧没多想,眼睛一亮马上应了下来。
很快,青梧便抱着满满一箱子书出发了,这东西极重,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千斤重担。
她抱着走几步,再歇一会儿,一路上按着那女子指的方向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后院的大门。
后院是唐家女眷居住之地。
青梧在门房询问了一番后,就被放了进去。
这是她来到唐家几天以来第一次来后院。她谨慎观察四周,想知道陆砚字条里所说的异样究竟是什么。
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后背发凉像是暗处有东西,可隔得太远,又十分缥缈稀薄,无法辨清。
青梧缓缓抱着那箱子书往西侧去,遇到打扫的婆子和婢女就一路打听,终于打听到了郑姨娘的居住地。
一整溜的厢房瞧着还算气派,只是门庭清冷院里空落,除了两棵桂花树外就空无一物了。
她在门口唤了几声,就有个年龄很大的嬷嬷出来:“你有何事?”
青梧将箱子放在地上:“这是讲学堂让送过来的,让郑姨娘看看还要不要。“
嬷嬷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讲学堂?”
“是啊,说是二公子用过的书。”
嬷嬷怒火中烧,三步并两步走过来:“你这小蹄子哪来的胆啊,竟然还跑来说这些,你找死吗?”
青梧正惊讶时,房门砰地一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出来,状若疯癫:“欢儿,欢儿在哪里?他下学了是不是?”
嬷嬷双眼通红,跑过来抱住她:“姨娘啊,你听错了,二公子还没下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快进屋吧。”
“不可能,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女人发狂地挣扎,“那些坏人把欢儿拘在讲学堂
,就是不想让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