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锦鲤本就是娇生惯养之物,又不是生来就需要搏斗的白条。人各有命,鱼各有命。”
“你是说生来便是锦鲤命,何苦有那些莫须有的念头?”唐述白望着院外发呆。
“接受命运好了。你可知道你当前厌弃的,是多少人向往而不得的?”
“向往?”
“身为富家独子备受宠爱,你已经赢过太多人了。”青梧想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生生憋了回去。
唐述白抿了抿嘴唇:“可别人都传,唐家人得罪了狐仙,活不过三十五,他们说我父亲会死,说我也会。”
“胡说八道!”青梧皱眉,“别听那些鬼话。我命由我不由天,不会死的。”
“真的吗?”
“真的。”青梧说完后,忐忑地望了一眼院外。
这唐家来了好些天了,除了第一天,始终没走出翠玉轩这里看似无人,可是细细观察,暗处确有不少偷窥的眼睛。
这些均是唐家的侍卫,他们都在盯着院里呢。身为小小婢女哪有权限走动。
她试过几次,一走到院门口,就有侍卫忽然从某处窜出来,严厉叫她回去。
想要在唐家四处看看查探一番,想要知道陆砚这几日的动向,难如登天。所以这些天的日子,虽悠闲但也焦灼。
青梧也无处打听消息,只能趁着唐述白回来的时候试探。
“今日念书可顺利?”
“挺好的。”
“可听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比如前院听说你父亲那里多了好多武师啊。”
“是啊,确实多了许多。今日还有个武师闹起事来。”
“哦,怎么回事?”青梧提了精神:“你具体说说?”
唐述白用勺子舀着汤,抬眼看向她有些不满:“你是我的婢女,为何关心我父亲。”
“我不是关心你父亲,我压根不认识他”
“难道关心那群武师?”唐述白重重放下勺子。
青梧心里一紧,生怕引起怀疑陆砚说过,此事暗访乃机密,两人均不能对外透露身份,否则会出大事。
面前这少年虽只有十四五岁,但性子敏感,得小心对付。
所以她尽量随意地回答:“闲着有些无聊,想听听八卦,你不愿说就算了。”
“哦,那武师本是我父亲高价从聿京聘来,谁料他竟是个骗子,所以被打了五十板子撵了出去。”
青梧听得心里一阵紧张:“怎么骗你父亲了?”
“他武师考核并没有甲等的水准,稍一比划就漏了馅。管事勃然大怒。”
这一说,青梧更加担忧他说的不会是陆砚吧?
他应该没参加过所谓的武师考核。
向来只听说他文才了得。十五岁乡试解元,十七岁会试夺魁,然后以年少通刑律之名被授予推官之职。
从未有人提过他的武功。想来他是不会武的。
所以会不会漏馅的是他?可也不太可能,陆砚声名赫赫机智过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小事上翻了车?
所以她很快说服了自己。
就在她以为这话题要结束时,唐述白忽然说:“放心,不是你哥哥陆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