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博是沈氏的亲儿子,也是沈家的嫡长子。
他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一直在聿京的昭阳书院备着明年的秋试,是整个沈家的希望。
只不过,他与原身向来没什么交集。两人打照面的机会都少。
此时宫里的马车已经缓缓驶了过来了,大家纷纷跪下。青梧也疾步走过去,跪在了人群最末。
她与卢姨娘几乎是并排,因为距离近,她感觉卢姨娘一直控制不住地发抖,像是紧张极了。
青梧从衣摆下伸出手,不动声色拍了拍她。
这个举动让卢姨娘瞬间了红了眼眶,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很快,宫里的马车来了,一位高大圆脸的公公下了马车,双手举着圣旨过来。
“工部侍郎沈崇志及家人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工部侍郎沈崇志之女玉秋,禀姿婉顺。柔嘉维则,克娴礼训之仪。选秀之日,端庄合矩,温惠秉心,深惬皇太后慈怀,尤称朕意。”
“是用册封为常在,赐居长春宫东配殿,锡以金环一对、云锦十匹。尔其益修妇道,谨奉椒庭,永荷恩光。”
“念尔父沈崇志,恪勤职守教女有方,特赐沈府御书德门毓秀匾额,以示旌表,赏宫缎二十端,贡茶三十斤,纹银五百两。钦哉!”
沈崇志面露欣喜,却不敢表露得太厉害,俯趴在地高呼:“臣接旨,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家人也俯趴在地,跟着高呼起来。
等到接了旨,沈崇志满脸喜色:“高公公,不嫌弃的话请进府喝杯热茶。”
“咱家还得回宫复命,这茶就不喝了,但沈常在却有几句话托我带给沈夫人。”
“何话?公公请讲。”
“沈常在说,在沈家之时沈夫人对她颇为爱护,对待后院姨娘更是亲如姊妹,太后颇为动容。沈常在感念其恩,托咱家将她贴身戴的耳坠转赠沈夫人,求图个念想。”
高公公说话间,已取出一只盒子递过来。
沈氏脸色一变,跪下去双手接过,打开盒子后,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这颜色发暗的银耳坠,是沈玉秋及笄之时,自己随时打发的东西,比赏下人的还要不如。
这哪里是什么念想,哪里是感激的话,分明就是警告!
沈玉秋这死丫头是怀揣着仇恨在提醒她呢。若是自己敢动卢姨娘,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高公公办完差后,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
沈崇志也着人递上沉甸甸的银袋,将人送上了马车。回来时才长松了一口气:“都起来吧,秋姐儿能进宫,能得贵人喜爱,对沈家来说可是桩大好事!”
“大人,这东西”沈氏举着那盒子,跟烫手山芋一般。
“秋儿送的你就好生收着!记牢了那些话!”
“是是”沈氏心里翻江倒海的,后怕不已也痛恨不已。
父子两人亲自拿着圣旨回佛堂供奉,沈氏与卢姨娘也急急跟去,一时间剩下的,只有沈玉娇与沈青梧二人。
沈玉娇一脸鄙夷看着她,对旁侧婢女说:“瞧瞧怎么回事,我怎么闻着一股子臭味呢。”
婢女也附合:“是啊,奴婢也闻着有股味道,跟死老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