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能说出完整的话来,顿时也傻眼了,脸上怒容转为错愕和羞愧。
张村长缓过劲来,带着歉意看向林禾。
“这位娘子,实在是对不住,犬子无状,冲撞您了,还请您千万别见怪。”
他又瞪了儿子一眼,“还不快给娘子赔不是!”
张贵这才彻底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人,还动了手,顿时面红耳赤。
他连忙对着林禾躬身作揖,语气诚恳又带着窘迫:“这位大嫂,对不住!刚才是我太着急,误会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林禾整理了一下衣袖,并未真的动怒,只是平静道。
“关心则乱,小哥也是孝心所致,无妨。”
她看向张村长,“老人家感觉松快些了便好。这法子起初是难受些,但能应急。”
药堂里的其他人见状,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和赞叹声,先前那些怀疑、同情的目光,此刻全都变成了惊奇和佩服。
“竟真有如此效果?”
“这妇人好厉害的手段!”
“瞧着那叶子就吓人,没想到真能止痛!”
张贵更是感激不已,连连道谢,“多谢这位娘子!多谢您!”
林禾重新拿起放在一边的荨麻叶,照着张守业的膝盖拍打。
那表面的灼痛感奇异地开始压制深层的钻心疼痛。
张守业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呻吟声低了下去。
林禾才停下动作。
只见张守业的膝盖皮肤已是一片通红,甚至有些地方微微肿起细小的疙瘩。
“你感觉如何?”李大夫急忙问道。
张村长缓缓睁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能!能止住疼,真是奇了!”
李大夫闻言也上前再次为张村长诊脉,又仔细看了看他膝盖的情况,脸上惊奇之色更浓。
“脉象虽仍沉涩,但已无方才那般绷急欲绝之象!气血竟真的通畅了些许!妙啊!林娘子,你这土法,虽看似凶猛,实则蕴含至理,以烈性刺激引动气血,破其瘀阻!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李大夫感慨完毕,目光热切地转向林禾带来的荨麻草,“林娘子,这些荨麻草你打算如何处理?”
林禾笑道:“根茎我留着自家用法慢养,这些叶子和多余的根,本是想来问问您收不收。”
“收!自然收!”李大夫立刻道。
“这般品相的新鲜荨麻,尤其是这根茎,药性足,正是合用之时。这些,我给你”
他略一沉吟,给出了一个远超林禾预期的价格,“一起算三两银子,如何?”
这价格比寻常草药贵上不少,显然是包含了感谢和对其效果的认可。
林禾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显,只从容点头,“那就多谢李大夫了。”
她将荨麻叶和一部分根茎取出交给伙计。
李大夫一边让伙计付钱,一边嘱咐:“林娘子日后若再得了这新鲜的荨麻,务必先送来我春风堂,价钱好商量。”
“一定。”
林禾爽快应下。
这算得上是一次愉快的交易。
揣着刚到手的三两银子,林禾心情更好了。
她带着沈大山离开春风堂,却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拐向了城南专为胡商设立的胡市。
今日她在城门口一听胡市就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