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是林大娘杀死的,张富贵昨天走后,林大娘也回娘家了。”
张庭听了众人的话,看向张富贵:“你昨日离家去哪儿了?”
张富贵擦了一把眼泪:“张大人,我是生意人,前些日子弄起了猪肉的营生,前日,我听说大土县有好几头猪要卖,低价卖,我怕那几头便宜的猪被人抢走了,所以就急匆匆地去了。”
张庭又看向林大娘:“张富贵离家,你为何又要撇下尚在襁褓的婴孩,回娘家?”
林大娘此刻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哭得更伤心了。
“大人,十里八乡都知道民妇生了三个赔钱货,如今又生了一个。”
“民妇的肚子不争气啊,我娘、我婆婆整日阴阳怪气地数落我。”
“昨日张富贵走后,婆婆就指着民妇的鼻子骂,说民妇只会生赔钱货,张家后继无人,民妇是最大的罪人。”
“他还说要给张富贵那一名妾室。”
“她不让民妇吃东西,民妇实在太饿了,再加上小妞又哇哇地哭,怎么哄都哄不好,民妇苦啊,想着这样的日子也没法过了,所以民妇就回了娘家。”
张庭锐利的目光落在一名白发苍苍、佝偻着背,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也没有抬起头的老婆婆身上。
“你就是张富贵的娘,老马氏?”
老马氏哆嗦着点了点头:“大,大人,是,是老妇。”
张庭问道:“那这小妞是你杀的?”
老马氏连忙摇了摇头:“不,大人,我没有杀她。”
张庭目光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那林氏回娘家后,你又是怎么照顾小妞的?”
“她又怎会被扔进茅坑里去的?”
老马氏哆哆嗦嗦地道:“张大人,老妇,老妇真的不知道啊。”
“林氏生的都是赔钱货,老妇心里不得劲,所以那小赔钱货哭得天昏地暗的,老妇,老妇也没有去管她。”
“老妇拿着锄头下地干活了。”
“等老妇回来的时候,那小赔钱货没哭了,老妇就到屋子里去看了看,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那赔钱货了。”
“老妇还以为,林氏不放心,所以回来抱走了这个小赔钱货。”
“老妇也不知道,是谁,是谁将这小赔钱货扔进了茅坑溺死。”
“或许这小赔钱货就是天生贱命,所以活不长呢?”
老马氏此话一出,边上的人又再一次议论了起来。
“这老马是这么讨厌林世生的这些赔钱货,那这小妞一定是老马是杀的,他肯定在说谎。”
“你说的对,之前我还看见老马氏揪着他们家大丫的耳朵。”
“二丫那脚上的鞋子破了好几个洞,都快刮脚了,也不许林氏给二丫买双鞋子。”
“三丫更是可怜,前几日被老马氏打的鲜血淋漓的,可怜的孩子只能躲在那儿哭。”
“”
张庭听着边上的这些议论声,冷冷道:“老马氏,你出门的时候,那女婴还在哭,可有谁为你作证?”
老马氏连忙道:“有有有,大丫、二丫、三丫都在院子里头洗衣裳,她们可以作证。”
张庭的目光落在了跪在老马氏身后的三名丫头身上。
“你们祖母出去下地的时候,你们的小妹妹可还在房内哭?”
三个丫头立刻点了点头,依然低着头,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张庭又继续问:“那你们祖母出去之后,你们可有离开院子?”
三个丫头又点了点头。
张庭指着跪在最左边的那名大丫道:“你来回本官的问题。”
“你们是何时没有听到你们妹妹的哭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