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严大娘,问您件事儿,您和那个长风先生”方二伦脖子伸出来,小心翼翼地问。
严清溪再次伸出了她的食指。
方二伦脖子往回一缩:“好嘞,咱不问了。”
八卦这东西,能八卦到算是本事,八卦不到才是正常。
“其实跟你说也没什么关系,我家女婿子谦不是在赵员外府上当护院吗,前些日子抓贼伤了脚腕,我就想多打听打听,最好是能给我家子谦打点打点。”严清溪寻了个借口。
方二伦立刻恍然大悟:“我懂了,您想找找机会,给您女婿寻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我懂我懂。”
都是为了自家人操心,那他就明白了。
严清溪笑而不语,就让他这么以为吧,免得他好奇心太重,真打听出什么不该打听的就不好了。
骡子车到了大义镇,严清溪把方二伦放到路边,自己则带着苗宁买了些肉和菜,去学堂接几个孩子放学回家。
还没到学堂前,严清溪就先把宋子言接上了。
诶?你说巧不巧。
宋子言走在白杨树的阴影下,一下一下踢着小石头,忽地瞧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骡子。
他表情一僵,唰地扭过头去,用屁股对着外面。
严清溪下了车,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看你心虚这样,逃课了是不是?”
要不是心虚,也不可能看见家里的车,像是见了鬼一样。
宋子言不敢回头,心里冒出一百八十个主意,眼下却没有一个能用的。
总之,不回头,就能假装被发现的人不是自己,毕竟看后脑勺谁能认出来谁啊,严清溪又不是他亲娘,肯定忍不出她。
不过他可能忘了,严清溪有腿。
严清溪迈着腿绕到他的面前,一手托起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
宋子言很慌,他闭上了眼睛。
严清溪:“”
她也养了这孩子两个多月了,怎么没发现他是个傻子呢?
“你三岁?”严清溪问。
宋子言沉默片刻,小声道:“我八岁了。”
“你还知道你八岁了!”严清溪拔高声音,“你都八岁了,你把眼睛闭上能解决什么问题,是你看不见我还是让我假装看不见你?你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能不能成熟点?”
宋子言睁开了眼睛,低下头不敢说话。
严清溪扯着他的胳膊把人带到车上。
“说吧,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你怎么没在学堂里,一个人在外头晃悠什么呢?”严清溪开口,又补充了一句:“别想撒谎,我一会儿肯定还要去学堂找郭老先生再问一遍,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到了嘴边想要胡说八道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宋子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说道:“先生说今天要考试,我觉得先生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