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溪记得,那封来自“白既”的信上的内容,提到的就是成光牙行。
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封信是白青云夫妻伪造的,但她并不能百分百确信。
若是能打听出来,她心里也踏实些。
方二伦挺诧异的:“我就在成光牙行啊,成牙人就是我,您不知道啊?”
严清溪比她更诧异,她怀疑方二伦在跟她开玩笑,“你逗我呢?你不姓方吗?”
“哈哈哈哈”方二伦仰头笑起来:“我是姓方,但牙行里面大家都叫我成牙人,因为我成单最多,只要是我接受的活儿,基本没跑,慢慢地大家都开玩笑,说我这人能成事儿,干脆就叫我成牙人了。”
严清溪用了一分钟消化这个消息。
随即,她问到:“上个月你是不是接了个活,有人给你送一百两银子,让你代收?”
“诶?您咋知道的?”
方二伦惊了,这活儿可是他私底下接的,都没走牙行,一旦成了,好处也不用再分牙行一部分。
像是这种私活,他嘴上都上锁,从来不跟任何人透露,严大娘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这活没成呢吧?”严清溪挑着眉问。
方二伦坐直了身子,盯着严清溪一阵左右摇晃自己的脑袋,他伸手在自己的后脑勺抹了一把:“您,您从哪儿听来的?您这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活儿怕不是被别人抢了,要不然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还真是你。”严清溪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那个应该给你送银子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我。”
“啊?”
方二伦疑惑出声,问道:“这怎么说?”
“给你活的,是摘云岭的白青云吗?”严清溪问。
方二伦恍然大悟想起来,严大娘也是摘云岭的人。
他点点头:“是他,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去往义通城的路还很长,严清溪就慢慢地讲起了自己家和白青云一家的恩怨情仇,说到最后,方二伦直接炸了。
“这狗东西也太不是人了!您儿子都不在了,他竟然还冒充您儿子想骗您的钱!”
方二伦是干牙行的,牙行这个行业说白了就是二道贩子,他们什么都卖也什么都买。
可他们从来不干欺瞒骗人的勾当,更不会发死人的财。
“我真不知道这些,我要是早知道,不管他答应给多少好处,我都不可能答应接这个活。”
方二伦对天发誓,他是此时此刻才知道这些的。
“没事儿。”严清溪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她也没有损失一文。
不过她现在终于能确定,信的事儿,是假的。
故事尚且还没有发生太大的偏差,这四年,白既应该都不会出现。
应该吧
过了午时,还没有到义通,严清溪已经饿了。
她翻了翻车上的包,果然看见了林招娣给她带的干粮,两张白面大饼。
她就知道,这些小事儿都不需要她操心,林招娣都会记着。
分了方二伦一张,严清溪自己一张,俩人就着白水吃得香甜,一点不嫌噎得慌。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白面大饼。
多少人做梦都吃不到呢。
到了义通时,已经是下午了,严清溪让方二伦把她送到薄荷裁缝铺。
燕凝已经坐在店里等着了。
“还以为您今天不来了呢。”燕凝见到严清溪便熟稔地上前拉住她的手,拉着她直接去了楼上。
“说了来当然不能失约,就是路远了点,让五姑娘久等了。”严清溪开口。
“跟您说笑呢,我也才刚到。我带您去一个秘密的地方,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