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温颂的眸中涌过一丝厉色。
“她在你女儿的房间!她在你女儿的房间!”男人疯了一样的嚎叫着,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鼠头夫妇,乞求用温颂的命来换他的命。
鼠头夫妇看着面前的男人,嘴巴忽的裂开,一直裂到后脑勺。
露在男人眼前的,是一张血盆大口,还有无数尖利的牙齿。
那排牙齿竟然会自己蠕动,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进食了。
“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在整个烧烤店里回荡,只是须臾之后,尖叫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一阵咀嚼音。
嘎吱,嘎吱。
是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小女孩的房间再次被推开。
若有似无得触手在温颂的周围环绕着,她身上的气息几近于无,眸中涌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话,她现在的眸光,与精神体上面黄色的小点出奇的一致。
朦胧间,有几个黄色的小点开始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她有能力去救那个男人的。
温颂想。
可杀掉这两个鼠头人,会不会招来更多的畸变种。
她不知道,也不想赌。
何况,想起之前男人毫不犹豫的出卖她,温颂不是圣母。
鼠头夫妇搜寻完小女孩的房间,很快就要搜寻到她这里了。
她必须要尽快。
温颂转头,脚尽量的落在没有东西的地方,不破坏这里任何一点东西。
垃圾桶里,温颂拿起四张团成球的纸张。
【舒小鱼,未知原因的多器官衰竭,治疗方案:无。建议患者转入上级医院进行治疗。】
第二张诊疗单。
【舒小鱼,未知原因多器官衰竭,治疗方案:无。建议患者转入专科医院进行治疗。】
第三张诊疗单。
【舒小鱼,疑似血液感染引发多器官衰竭,治疗方案:患者已进入终末期,无治疗必要。】
第四张,是一张用红色的笔写满的纸。
密密麻麻,如同小针一样扎进温颂的瞳孔。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扔下手中的纸,温颂继续往里走。
地上已经没有能走的地方。
温颂踩上床。
啪。
一道极小的声音在温颂的脚下响起。
温颂停下脚步,掀开被子,一个药瓶被藏在床垫的下面。
药瓶已经被打开过了,里面的药液也被抽光,瓶子上面什么信息都没有。
温颂的手指一寸一寸摩挲着药瓶,忽的,她的手指停下。
在药瓶底部的位置一点点的揣摩着,上面有刻纹。
善,诚,药,业。
床垫下面不止这一瓶药,温颂一把掀起床垫。
层层叠叠,一瓶挨着一瓶。
全部都是统一规格的药瓶。
如同砌砖一样,整整齐齐的砌在床垫的下面,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床挨着窗户,没路了。
温颂看向一旁的衣柜,她的右手持枪,一点点往衣柜的方向靠近。
房间里只有一盏小灯开着,昏黄,破旧,电流声在灯泡里滋滋作响,像是时刻会断电一样。
吱呀——
柜子太老了,木板因为晴雨天,春夏秋冬的热胀冷缩发生了畸变,鼠头夫妇因为照料女儿,没有时间给柜子中间的轴承上一点润滑油。
打开柜门,里面堆积的全部都是春夏秋冬的衣物,还有厚的薄的棉被,四件套。
两个柜子,全部都是如此。
没有别的?
那深藏在脑子里的直觉告诉温颂,这不对劲,肯定有什么是她忽略了的。
烧烤店的所有面积,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过测算。
三个房间,走廊,厨房,大厅。
所有地方她都去过。
小女孩到底在哪里——
忽的,一道灵光闪烁。
厨房!
小女孩,尸体,血。
三个东西似乎在温颂的脑中穿成一道锁链。
吱——
忽的,房间的门被推开。
温颂的身体在一瞬间蜷缩进衣柜里,用所有的衣物将自己的掩埋。
这个时候温颂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衣物上面全部都是血。
这些衣服,才是这间房间血腥味道的来源。
“啪。”
滋滋滋
房间里的灯被打开,鼠头夫妇光滑带毛的脚掌踩在地上,温颂甚至能听到它们正在嗅闻的声音。
他们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生人的味道。
温颂沉下心来,一圈又一圈的触手在一瞬间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阻绝了外界的气息。
吱呀——
衣柜被拉开了。
一个放大的鼠头伸进衣柜里,极长的鼻子就在温颂三十厘米远的地方,他的脖子一动不动,脑袋缓缓的绕着衣柜进行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温颂很庆幸自己开了嗅觉过滤系统,不然的话,她肯定会吐。
终于,脑袋伸了出去。
下一秒,只在一瞬间,一只尖利的爪子突然朝着温颂的方向抓过来!
温颂猛地跳起来,“砰!”
鼠头人瞪着凶狠的绿色眼睛,就这么直直的倒在地上。
另外一只鼠头人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看到倒在地上的鼠头人,“吇!!!!!”
绿色的眼睛变成了红色!极其尖利的一声,猛地朝着温颂扑过来。
温颂果断开枪。
两具尸体躺在地上。
温颂极快抬步往外面走。
“啪嗒。”
听到声音的刹那,温颂立刻回头,看到嵌入两个鼠头人太阳穴的子弹竟然就这么掉了出来。
两人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放血!”
“放血!”
两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声音来。
“砰砰砰砰砰。”
温颂没有分毫犹豫,射出一发发的子弹。
看着两人又躺在地上,温颂抬腿就往外跑,稳住头盔。
【我这边被发现了!子弹打不死这些畸变种,你们小心!】
走廊上,男人的尸体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暗红色的血迹留在原地。
温颂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冲进厨房。
在哪里?
地下室在哪里?
忽的,温颂的目光定格在一处货架下面的地板。
那块地板虽然和旁边的地板色调一致,布置的人甚至还强化了周围的破旧感。
可她的精神体,已经站在了上面。
【这里!这里!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