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驿的官员得知谢宴之就要到了,一早就在通州渡口上等候着,手里拿着下面人盘查的手册,心中忐忑不已。
也不知那叫方为念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竟让那靖南侯世子亲自过来拿人。
那官员思忖了一下,觉着此子定是与世子有什么大仇。
但是
正想着,那官员就见那三层高的官船靠了过来,船上旗帜招展,一众侍卫按着刀立于船上,好不气派。
而谢宴之则负手站在船头,看着渡口的方向。
那官员微微抬头,瞥了一眼谢宴之。
只见这靖南侯世子,头上戴着冠玉,腰间配着锦带,俊朗清贵。
又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挑,此刻薄唇微抿,面容冷峻,颇具压迫感。
谢宴之一下船,那官员便快步上前,行了一礼,“世子”
“人在哪里?”不等他将话说完,谢宴之直接打断了他。
闻言,那官员心下一沉,此子果真对世子很重要。
他忐忑着回了话:“世子,您要找的人并未到过通州。”
谢宴之目光一扫,那官员只觉得后背生寒,偏额上又出了些许汗。
“怎会没有?”
“入城人员的路引可查全了?”谢宴之已然有些不悦。
那官员十分笃定道:“下官已将这五日来的路引册子都查了一遍,并没有方为念此人。”
甚至,他还查了十日以来的路引,也没有找到这人。
谢宴之眉头皱了皱:“那客栈酒楼有没有查?”
那官员赶紧递上手中的册子道:“这是十日来通州城内客栈所记投宿名册,下官看过,也没有方清的名字。”
路引没查到,也未投客栈。
但是她们来了通州,总要有个落脚之处,收容之所。
谢宴之冷冷道:“那最近租赁屋子的人可有记在册子上?”
他早就让元青传了信,要这边的人竭力留意沈清念的踪迹的。
那官员一听,就知他自己确实没考虑周全,也没有仔细搜寻。
不由地一下跪在地上:“下官现在就去查,只要人还在通州,定能找出来。”
谢宴之冷声道:“除了刚刚所说的地方,这附近可还有寺庙?”
或许沈清念她们去了寺庙投宿也说不定。
“另外,我还要城内新开铺子的掌柜名册。”
沈清念从前一心想开个铺子卖香珠,或许她不会这么快开起铺子来,但他还是不想放过这么一点可能。
“顺便查查,这里是否有叫沈清念的女子。”
那官员一听,一下要搜寻这么大范围,光查这男子还不够,还要再查一名女子,心里不禁叫苦。
听世子的意思,就是掘地三尺,他们也得将此子挖出来。
但他面上不敢露出埋怨之色,只能点头道:“是,下官立刻就去办。”
“嗯。”谢宴之淡淡回了一声,目光却直直盯着他。
那官员见谢宴之鹰隼般的目光,心里不由地腾起一股惧意。
那眼神分明是在警告他,若他再办事不利,恐怕世子不会轻饶了他。
他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直到看见谢宴之微微颔首,才从地上兢兢战战爬起来,带着手底下的人开始了上天入地的搜查。